这眼神怎么说呢……烟璃回想起来。
小时候她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分辨不出是好是坏的鬼魅，它们就在烟璃身后或者其他什么角落里蹲着，诡异地看着烟璃。一开始烟璃是非常害怕的，后来发现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装作看不到它们。再后来有了凌胜雪送给她的伞，鬼魅们是不敢靠近了，但烟璃还是装作看不到它们。再后来她学会了法术，敢与鬼魅打交道了，发现其实鬼魅也分很多种类。有些只是对她好奇，并不打算伤害她；有些想捉弄她，却忌惮她身上的法力；有一种最恐怖……它们也不打扰烟璃，就静静地在附近徘徊，烟璃若不去管它们有时候都以为它们已经走了，但到了夜里阴气重的时候，烟璃一睁开眼，会看到一种窥视而阴冷的眼神在凝视她，那眼神简直让人冷到骨子里去，吓得她整夜都睡不着。
现在，她看见皇后娘娘，就是在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烟璃的手心有些冒冷汗。
行礼过后，她站在一旁。
“烟璃，你昨夜也不在皇宫？”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是。”
“你去哪了？”皇后皱眉。
“我去凌大人的与归斋了，本来想问问最近有没有我师父的消息，后来想起白天的功课有些不懂的地方，就留在与归斋请教凌大人了。聊晚了，便干脆睡在客房了。”烟璃道。
看来皇后是想找宣玥的同党，宣玥再笨也不至于把她也供出来吧，烟璃手心发痒。
“对对对，我可以作证。”辰曜冰道，“方才正是我去与归斋接郡主回来的，我去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烟璃看了他一眼。
皇后叹气道：“太子！你昨夜留在东宫，怎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问烟璃话，你让她自己说。现在还没轮到你！”
“是。”辰曜冰悄悄吐了吐舌头，对烟璃眨了眨眼，站到一旁。
“娘娘息怒。”烟璃只好道，“昨夜没有回宫是我不对，下次一定会先禀告娘娘。”
皇后道：“本宫知道你是江湖儿女，我朝本也民风开放，但你与凌大人毕竟还未成婚，你这样彻夜留在他家里，传出去你以后该怎么办？凌大人也真是的，就算他孤傲如山，心性纯洁，可也挡不住众口铄金吧？明日本宫还是要找国师谈一谈，让他劝凌大人以后也收敛些。”
烟璃一听，怕皇后阻止她以后见凌胜雪的机会，赶紧道：“娘娘息怒，都是烟璃没有分寸，与凌大人无关。”
皇后叹气道：“你是本宫的义女，本宫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件事怎么都不可能与凌大人无关。我问你？昨夜你整夜就留在与归斋，没去过别的地方？”
烟璃想起凌胜雪的交代，马上道：“是呀，一直在与归斋，凌大人书房的灯彻夜未熄，仆人们都可作证。”
她顿了顿，又道：“娘娘，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可否说出来，烟璃看看能否为娘娘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