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媛躲在谢太太马氏的背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被顾珙指名点姓,她浑身哆嗦,眼看着就哭了出来。
她光哭不说话,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会误会她受了天大的欺负,却碍于各种原因不敢说出来。
顾珙是个火爆脾气,“你哭什么哭?我有把你怎么样吗?你把话说清楚,那天我到底有没有轻薄你?”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谢媛哭得越发厉害。
谢娉跳了出来,“顾珙,你别欺人太甚。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将姐姐送回家,你还拉了她的手,还将她搂在怀里。这不是轻薄是什么?”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谢娉,你别仗着我不打女人,你就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顾珙这个暴脾气,气死他了。
“你要揍谁?”谢实厉声质问顾珙。
顾珙有些怕谢实,谢实历练了两年,极有气势。
顾琤蹙眉,“谢实,你想如何?老八好心送谢媛回家,结果却被污蔑轻薄谢媛。按理,应该是我们顾家问你们谢家讨要说法。”
谢实冷笑一声,“姑娘家的名誉多重要,顾琤,你难道不知道吗?大庭广众之下,媛妹妹被顾珙轻薄,街坊邻居们全都看见了。等到明年媛妹妹说亲的事情,此事定会被人翻出来。你说,媛妹妹还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荒谬!”顾珙气得大叫,“谢实,我本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也会血口喷人。你们谢家人真龌龊,不就是想让我负责,娶了谢媛。我告诉你们,做梦。”
谢实呵呵冷笑,抬手,就朝顾珙的脸上打去。
“敢在我们顾家动手,真当顾家无人吗?”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顾珽,跳起来,就朝谢实背上踹去。
谢实听到背后有风,急忙躲开。一回头,就同顾珽打在了一起。
两个人从大厅打到院落,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也难以分出高下。
顾珙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三哥竟然会帮我出头?”
看来三哥也没那么讨厌他嘛。
顾琤瞪了他一眼,“你惹出来的麻烦事,你自己解决。”
顾珙哇哇大叫,“谢媛,你说实话,我到底有没有轻薄你?”
谢媛依旧只知道哭,不肯说话。
“荒唐,放肆!”
顾大人看着院子里打生打死的两个人,气的拍桌子。
谢氏也叫道:“赶紧将人拉住,不能再打了。”
顾大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出去,试图拉开两个正在打架的人。
谢太太马氏哭哭啼啼,“我命苦啊。你们顾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你们连孤儿寡母都不肯放过,你们是想赶尽杀绝吗?”
“嫂嫂休要胡说八道。事情究竟如何,可不能光听你们的片面之词。”谢氏怒斥马氏。
马氏拉扯着谢媛,“你告诉你姑母,顾珙到底有没有轻薄你?你说啊。你哑巴了吗?”
顾娉也在凑热闹,“姐姐,你快说。有母亲和哥哥替你做主,不怕顾家不认账。”
谢媛咬着牙,张嘴欲言。
“谢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定能找出那日的目击证人。等目击证人找到,谢姑娘,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顾玖从门外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家母女。
谢媛哆嗦了一下。
马氏愣了愣,“你是顾玖!”
“放肆!”方嬷嬷站出来,“夫人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这次念在你是初犯,又是未亡人,就不与计较。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马氏嘴角抽搐,“好大的威风啊!”
顾玖轻声一笑,“身为皇孙妻,岂能不威风。谢太太,你说对不对。”
马氏有点心虚。
顾玖又朝谢媛看去,“谢姑娘,想好了要怎么说吗?”
“姐姐,你别怕。那天的事情我有亲眼看到,顾家赖不了。”谢娉给顾媛加油鼓劲。
顾玖朝谢娉扫了眼,“这位是娉姑娘?娉姑娘说,你亲眼看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请问,你是在何处何时看见?当时你在做什么?”
谢娉说道:“我就在家门口看见的,我当时什么都没做。”
“一派胡言。”顾玖嗤笑一声,“你说你在家门口看到,你们谢家的门房干什么吃的,能容你一个大姑娘在门房逗留?你都能看见的事情,你家门房看不见,瞎子吗?你无事可做,跑到门房逗留,你当在座的都是三岁小孩吗?”
谢氏暗暗点头,顾玖的分析有道理。
就连站在门外面的顾大人也深觉有理,他重新走进大厅,指着谢娉,怒道:“胆敢做伪证冤枉本官的儿子,当心吃官司。杀威棒之下,不信你不老实招供。”
谢娉浑身哆嗦,紧接着放声大哭起来。
“我没说谎,我真的没说谎。那天,我在院子里听到下人说姐姐被一个男的送回来,我好奇,就偷偷上了院墙。全都是我偷看到的。我没说谎。”
顾玖轻蔑一笑,“原来谢家的院墙,连个姑娘家都能随便爬上去。谢太太,本夫人十分怀疑你们谢家的门禁到底严不严实。可别阿猫阿狗都能翻墙进去,轻薄了谢媛姑娘,结果你却攀咬到顾珙身上。”
马氏急得跳起来,“顾……”
“嗯?”方嬷嬷怒目而视。
马氏赶紧改口,“诏夫人,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啊。我们谢家的门禁是很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