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东祈临刚起身便发现了梨伩仍旧在软榻上,并没有当夜离去。
东祈临先是有些奇怪,他在有人在屋子里的情况下是根本不会睡着的,为何昨夜竟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想到这儿,东祈临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东祈临一向是一个十分警觉的人,他找到香炉的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迷香的味道,但当他走进梨伩,却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然后阴郁的笑了。
“李德成,”东祈临朝着殿外喊,“为什么昨夜你没有将禧充媛送回她的寝殿?”
“皇上,您没有叫奴才,奴才以为就像上次那样您会将禧充媛留宿整夜……”李德成看着主子不愉的脸,声音也越来越小。
“传朕旨意,禧充媛梨伩大胆妄为,竟敢在宫中用禁用物品,现将其降为才人,迁位庭宫,罚俸半年以示惩戒。”说完便大步离去了。
当梨伩被叫醒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完李公公的话,梨伩还处在迷糊的状态,弄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这是莫名其妙的被贬了?!还要搬到位庭宫?!那可是后宫最为偏僻的宫殿,与冷宫无疑。
皇上啊,你可真够狠的。
梨伩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这事儿自己是着了道儿了,联想到昨夜的事情,她当即将香炉里的香收了些。
当这宫里的人都以为禧充媛会晋位时,却不想禧充媛侍寝一夜时候居然被贬为禧才人了!后宫中人,都很震惊,反应不一。
“禁用物品?哼,多半就是那些青楼女子用的东西,庶女就是不一样,没脸没皮的。”李婕妤不屑的道。
“这后宫,果然反复无常啊。”瑶昭媛感叹。
“得宠有如何,还不是飞不出本宫的五指山。”钱德妃轻笑。
“禧充媛这般没用?”文贵妃皱眉。
“皇上总算听进哀家的话了。”太后欣慰的说。
“连升两级又连降sān_jí,这算什么事儿啊?”居水殿的一干奴才哀怨。
“不知我失了势,梨景宗会把娘如何?”梨伩有些担心。
梨伩离开居水殿的时候只带了南菲、秋琪、五锦三个丫鬟和三晖、三未两个太监,走得毫无留恋。
梨伩搬入位夜庭后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李婕妤。
“不知姐姐今日到此有何贵干?”梨伩冷冷的问,对于李婕妤这样明显不怀好意的人,梨伩的语气自然也不好,甚至她怀疑这次的事就是拜李婕妤所赐。
“哟,看禧才人这话说的,姐姐好心来看你,禧才人倒是不欢迎了?”李婕妤将“禧才人”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嘲讽之意很是明显。
“梨伩哪里敢,只是梨伩才搬来这位庭宫,姐姐也知道位庭宫位置偏远,没有人住,难免脏了些,这里里外外的,还未加以打扫,妹妹是怕脏了姐姐的脚。”梨伩虽然不欢迎李婕妤,但是也并不想和李婕妤去斗气,所以就半躺在椅子上,散漫的应付着李惠琴。
李惠琴见到梨伩这样的态度,原本得意的脸色当下就难看了起来,不悦的道:“妹妹长期住这儿都不怕脏,姐姐来这儿一会儿自是也不怕的,不过这话说回来,妹妹这碧安阁的似乎也太小了一点,整个位庭宫加在一块都比我那居山殿都小。”李惠琴说着便轻笑了起来,“不知妹妹从那么大的寝宫被贬到这么小的寝殿有什么感想?”不等梨伩说话,李惠琴又自顾自的道:“想来妹妹在宰相府也是住惯了这样的屋子,到这位庭宫想必也是极为习惯的。”
“这个就不劳姐姐操心了,”对于李婕妤话里话外的讽刺,梨伩并不在意。
李婕妤就像是打进了一团棉花里,有气找不到地方出,李婕妤气结道:“禧才人,你少得意!”
梨伩这是第二次听见李惠琴叫自己少得意了,得意?她李惠琴哪点看见她得意了?以前在宰相府受尽兄弟姐妹的欺负,后来到了皇宫也只是枚棋子,如今还遭人陷害,落到位庭宫这样的地方,得意的人会这样?
“我家小主自然是得意的,不然,这事要换了别人,早就被打入冷宫了,我家小主只是降了级而已。”五锦气不过便开口反驳。
“如月,掌嘴,给我替禧妹妹教训这没规矩的宫女!”李惠琴吩咐道。
梨伩伸手抓住了如月想要打五锦的手。
“婕妤姐姐这是作甚?妹妹的人还是妹妹来教训比较妥当。”梨伩的态度一下子强硬了起来。
“姐姐可是为妹妹好,这宫女主仆不分,妹妹身体又不好,万一哪天她骑到妹妹头上怎么办,今日姐姐替妹妹教训了,估计她也能安分些。”李婕妤的态度也丝毫不退缩。
“这事就不劳姐姐了,妹妹自有主张。”梨伩语气有些生硬,“姐姐要是无事,便早些回吧,”梨伩开口逐客。
“你!……”李惠琴最讨厌的就是梨伩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这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小主,皇上今日还要到居山殿用饭,小主可得早些回。
“皇上就这样,老是喜欢到我那儿用饭,妹妹,那我就先走了,万一皇上去了见我不在就不好了。”李惠琴临走还不忘炫耀自己得宠,奚落梨伩。
“姐姐好走,不送。”梨伩巴不得李婕妤赶紧走,受几句奚落对她来说,完全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在宰相府她都习惯了。
“五锦多谢小主。”五锦半跪给梨伩行礼。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宫女,”梨伩严肃的看着五锦,“五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