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了一把陆家众人,出门的时候谢安澜都觉得心旷神怡,走在路上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只是身边的人时不时投过来的复杂纠结的目光却让谢安澜不得不注意。
“无情,你有什么话想说?”谢安澜扭头看向叶无情,问道。
叶无情微微蹙眉道:“少夫人,你这样对陆家的人…陆公子不会生气么?”虽然叶无情是江湖中人,礼教观念比寻常的官宦之家要单薄的多。但是对孝道的要求却是不分朝野的。所以看到谢安澜这样怒怼陆家众人,更是狠狠地打了陆夫人的脸,虽然看着很爽但是叶无情却不得不为谢安澜担心。
谢安澜摊手,仿佛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要生气?”
叶无情道:“那毕竟是陆公子的父亲和嫡母。就算陆公子心里真的不在意,但是毕竟人言可畏。”陆离醒来未必多么孝顺陆闻和陆夫人,但是如果今天谢安澜所做的事情传到了外人耳中,陆离就算是为了在官场上的名声,也不得不有所表示吧。
谢安澜回过头看着身后略带了几分担忧的叶无情,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道:“无情,谢谢你关心我。不过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更何况…现在陆家可比我跟害怕事情传出去。”不孝的罪名确实是很大,但是她今天做得这些就算闹大了,哪怕真的是她理亏也不过就是让陆离休了她罢了,陆夫人想要凭这点将她浸猪笼什么的,那是白日做梦草菅人命。上雍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将人浸猪笼跟吃饭一眼容易。但是,陆家的人做的事情若是暴露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旁人不说,主使者最少也是个流放边关的下场,陆闻只怕跟不希望事情闹大。
叶无情觉得谢安澜有着迷一般的自信。她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谢安澜的,自然也就跟向着谢安澜一眼,清秀的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谢安澜也不便多解释陆离的态度。只是含笑拍拍她的肩膀笑道:“真的不用担心,今天的事,陆家人比我们跟怕传出去。”
裴冷烛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谢安澜问道:“少夫人打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谢安澜摊手,“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就算陆夫人真的买凶杀人,最后闹出来对陆离的名声也不好。”这世道人心就是这么奇怪,按说陆夫人买凶杀人,将她绳之于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人们在理所当然之外,却又未免会觉得陆离孝道有亏。大义灭亲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更何况,若是真的将陆闻逼急了,只怕陆家本家也该出手了吧?陆家怎么能有这种败坏人伦的人和事呢?当然,陆离也不是没办法让陆家站到他们这边,只是,那就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更何况,谢安澜觉得一棍子打死陆夫人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将这个把柄捏在手里以后的用处会更大。还有陆离…陆离的身世果然有问题啊,不知道从哪儿抱回来的么?那陆离的那位丫头出身的生母又是怎么回事?陆离跟生母感情寡淡,或许也不是没有原因了。
只是,就算陆离是从外面抱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陆闻对陆离也没有感情深厚到舍不得他的地步,那么陆闻到底为什么那么紧张呢?这件事,想要从陆闻那里问出来的希望只怕不大,看来,还是得从陆夫人那里入手。
谢安澜回到家中,陆离自然不在。倒是谢秀才在书房里等着她了。谢安澜有些惊讶,“爹,有什么事吗?”给谢秀才买的院子已经在让人修整了,谢秀才如今虽然还住在家里,但是却极少管家中的事情。平时除了教西西读读书写写字,就是自己在院子里看看书什么的。虽然已经放弃了科举,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看到书房里那许多在乡下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的触及,谢秀才依然还是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的。连要出城去城外庄子住的事情都暂时搁下了。
寻常这个时候谢秀才都是在院子里督促西西练字,这会儿在书房看到他谢安澜难免有几分惊讶。
谢秀才看着神采飞扬的女儿,脸色也缓和了许多,问道:“一大早你这是去哪儿了?”
谢安澜也不隐瞒,道:“去陆家了。”顿了一下,又道:“陆离他爹那边。”以区分陆闻家和陆家本家的,在京城,陆家代指的大多都是雍州陆家。
谢秀才微微蹙眉,道:“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谢安澜有些惊讶地挑眉,看向谢秀才的目光带着几分诧异。
谢秀才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道:“你当你爹我瞎了么?昨晚还气鼓鼓的,这一大早不是因为昨晚遇刺的事情,你会主动跑到陆家去?”女儿和婆家的关系谢秀才自然是心知肚明,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是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了,陆离自己就不待见陆家。女儿身为妻子若是一味的想要贤良淑德,违逆丈夫的意思向着陆闻等人,反倒是会让夫妻离心。而且陆离看起来也不像是毫无担当,会将妻子推出去当替死鬼的人。就算有人抓着孝道不放,也会是陆离这个做儿子的挡在前面。既然如此,女儿又确实跟婆家相处不来,又何必非要她去受这个夹板气呢?
谢安澜嘻嘻一笑,上前搂着谢秀才的胳膊,“还是爹爹英明。”
谢秀才没好气的摇摇头道:“你啊,怎么…难不成昨天的事儿,还真的跟陆家人有关?这亲家是怎么想的啊?”再不受宠也是儿子啊,血缘骨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谁知道呢?”谢安澜心中暗道,血缘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