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早朝上,曾大人果然被人给弹劾了。弹劾他的人竟然还不在少数,不过其中最活跃的却是有些出乎意外,是陆家的人。雍州陆家,东陵大族。这样的一个家族竟然会出手对付一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承天府尹,确实让很多人感到意料之外。不过回想起前段时间陆家老爷子的寿辰上的事情,到现在承天府也没能给个交代,好像有没那么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
因为寿宴上的事情,陆家可谓是名声尽毁,但是身为上雍父母官的曾大人却连一个像样的交代都没有给出来,这也就难怪陆家拿他开刀了。
所幸昭平帝还是信任这个臣子的,暂时并没有放弃他的打算,所以在早朝上只是训斥了曾大人几句又安抚了陆家一番也就罢了。但是谁都知道,既然事情闹出来了,就没有善了的道理。
当然这些事情与谢安澜的关系并不大,一大早她就被招到睿王府去了。
“师父。”
睿王正在练剑,谢安澜便在一边看着。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卓尔不凡的,即便是睿王已经年近四十,练剑的时候依然是英姿矫健,气势如虹。等到睿王练完了一套剑法,随手将手中长剑掷回挂在不远处的剑鞘里。立刻有人捧着毛巾上前来。睿王伸手接过毛巾抹了下脸,才看向谢安澜道:“听说你昨晚有跟人打了一架?”
谢安澜耸耸肩道:“师父,不是我跟人打架,是有人要打我啊。”苏绛云那女人看上去不像是要打她,看上去更像是要杀她。
“哦?”睿王挑眉道,“我怎么听说是你故意去挑衅她啊?”
谢安澜道:“她深更半夜的带着一群人挡着我路,难道是来陪我聊天的?我肯定当她是想要对我不利啊。她都想要对我不利了,我还客气什么?”睿王轻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要是单独一个人遇上她,最好还是别惹她。你现在打不过她。”
谢安澜乖巧地点点头,好奇地看着睿王道:“师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睿王扬眉道:“着急什么?”
“苏绛云啊。”谢安澜道:“你们找了苏绛云这么多年,现在她好不容易出现了,你怎么不去找她呢?”
睿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她。”
谢安澜嘿嘿一笑并不答话,睿王淡然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自然就不用着急了。你不了解苏绛云这个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若是不能抓住她的弱点,只是抓到她的人,是没有用的。”
谢安澜了然,“师父是想要从她那里知道安德郡主到底留下了什么?可是”谢安澜犹豫了一下,睿王道:“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未必知道。但是她确实是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了。绯儿可能不会让她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绯儿最后留下了线索的话,一定在她身上。”
谢安澜道:“景宁侯府呢?”
听到景宁侯府四个字,睿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景宁侯?他若是知道早就该废物!”
谢安澜心中暗道,景宁侯总算是您老的妹夫,您骂他废物,不就是骂您父王有眼无珠么?
仿佛察觉了她的腹诽,睿王微微侧首斜睨了她一眼。谢安澜连忙一缩脖子赔上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睿王摇摇头转身道:“用过早膳了么?没用的话就一起吧,一会儿该出门了,比武今天还要继续。”两国比武是大事,自然不可能因为昨晚的行刺就这么算了。
“是,师父。”
今天的比武围观的人比昨天少了一些,但是广场上依然是人声鼎沸。而guan g周围的戒备也更加森严了许多。他们到了会场的时候昭平帝还没有到,但是宇文策却已经提前到了。昨天的第二轮比武还剩下了一场,以及今天的第三轮比武。现在时候虽然还早,但是今天的时间安排也并不轻松。
宇文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半点也没有昨晚遭遇行刺受到影响的模样。他身边站着宇文纯宇文岸宇文静和不知什么时候从承天府出来的兰阳郡主。兰阳郡主的虽然依然穿着一身明艳动人的服饰,但是整个人的神色却显得有些憔悴,显然在承天府大牢里也吃了不少苦头。
看到跟在睿王身边的谢安澜,立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谢安澜好心情的冲她启唇一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兰阳郡主眼底的怒火立刻又更盛了几分。
宇文策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兰阳郡主,兰阳郡主立刻恭敬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瞪着谢安澜。
“兰阳不懂事,冒犯了谢公子,这几天她也收到了教训了,以后想必也会记得。还望睿王和谢公子不要见怪。”宇文策笑道。
谢安澜心道:“看兰阳郡主那神色,可不像受到了教训的模样啊。
睿王淡然一笑道:“摄政王言重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寻常,不必放在心上。”
站在宇文策身边的众人都忍不住对睿王的大度嗤之以鼻。若是真的不放在欣赏,当初他们去睿王府求见谢无衣的时候,睿王就可以直接开口了。如今兰阳郡主牢房也进了,苦头也吃了,人都放出来了才说不必放在心上?
宇文策笑道:“睿王大度。兰阳,还不向谢公子赔礼。”
兰阳郡主咬牙,心有不甘的看向谢安澜。谢安澜好脾气的朝她一笑。
“兰阳。”宇文策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原本满腔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