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醉欢摇摇头,道:“不只是我。”
谢安澜道:“言姐姐是说……”
言醉欢道:“方才的表演你应该都看过了,你觉得诂州林姑娘的琴艺可曾得上惊为天人?云州孙姑娘的歌声可算得上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两位我曾经都见过,她们的技艺能够名动天下自有其独到之处的。以我之见,林姑娘的琴艺更在我的箫声之上。但是今天,林姑娘的琴虽然顺利弹奏完了,却……”
事实上,不用言醉欢说谢安澜也明白的。之前那位姑娘弹奏之前小楼上便有不少人十分期待,甚至有人猜测对方必会夺魁。只是弹奏之后,却再也没有人说过一句。虽然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是沉默有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保持礼节的失望罢了。至于那位唱歌的孙姑娘就更简单了,唱歌靠的是嗓子,说不定就是运气不好正好嗓子不适呢?而且这两位的表现也并不低于别的花魁,只是有些对不住她们一方名家的名声罢了。
谢安澜皱眉道:“怎么会这样?言姐姐你这是……”
言醉欢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一不小心,触到炭盆了。”
言醉欢的绝技是箫,手指对任何一个使用乐器的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言醉欢又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当时的情况只怕也是不简单,这么来说,是有人故意在针对这些才艺出众的女子了?
言醉欢道:“我特意来跟你说这事儿,一是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二是,我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说?”这一次的名花大会确实是有些奇怪,分明是百里岄等人发起的名花大会,但是现在看起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便宜的却是陆家的人。那个舞剑的红衣女子已经引起了昭平帝的注意,而陆家费了这么多的周折,总不会只是想要引起昭平帝的注意就算了吧?
言醉欢道:“之前我原本也没有多想什么,不过最近在京城里待得久了倒是听到了不少消息。原本这所谓的名花大会不过是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弄出来玩耍的玩意儿罢了。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不会千里迢迢的来京城的。但是我们当初收到的帖子,却都是十分慎重的,甚至,有几位距离上雍路途遥远的姑娘,收到帖子的时间还在京城里公布名花大会之前。”
谢安澜微微蹙眉道:“你觉得送帖子的和举办名花大会的并不是一路人?”
言醉欢微微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我算是到京城比较早的。我记得,我刚到京城的时候,负责接待的人看上去很是惊讶。我让人打听了一番,据说是虽然这些公子哥儿凑热闹兴致勃勃,但是却并不想费功夫来折腾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帖子都是随便送的,原本以为最多就是京城或者距离上雍进一些的花魁会给面子前来。没想到我这样远在嘉州的人也来了。但是当初去嘉州送帖子的人却十分严谨,原本我还有些犹豫,对方劝说了许久还安排好了船只,我才决定入京的。”
谢娜澜饶有兴致地挑眉道:“那倒是有意思了。对了,言姐姐,那位舞剑的姑娘,言姐姐可认识?”
言醉欢摇头道:“听说是叫湘君,不过我并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头。又可能是最近一年多刚起来的,那姑娘看着年龄也不大。也有可能是嘉州太过偏远了,难免就有些孤陋寡闻。”
不远处,陆离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谢安澜也知道他们该回去了,便点头与言醉欢告辞,“我先过去了,言姐姐的手过了今天还是不要戴指套了,十指连心还是要小心养着才好。”
言醉欢含笑道:“我知道,你快去吧。对了,恭喜你啊。”
谢安澜微微挑眉,她怀孕了的消息确实是没有怎么瞒着人,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快让言醉欢都知道了吧?
言醉欢掩唇笑道:“方才我看陆大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该没有看错吧。”
谢安澜无奈地一笑,道:“多谢。”
两人回到了小楼,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楼中的昭平帝已经不见了踪影。不仅是昭平帝不见了,柳贵妃和卢妃也走了。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昭平帝身边的近侍和护卫,倒是几位权贵官员都留了下来。
不久之前陆离才怼了人家一顿,这会儿连镇场子的人都走了,房间里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正好陆离和谢安澜又事情想要跟柳浮云谈,便邀请柳浮云去他们之前的小厢房了。那个房间虽然陆离和谢安澜没有用,但是陈老板却并没有安排给别的宾客,依然还是空在了那里。
进了房间坐下来,柳浮云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谢安澜和陆离对视了一眼,还是谢安澜先开口,“柳公子,出什么事了?”柳浮云看着两人皱了皱眉道:“那个女人,有点麻烦。”
“怎么说?”谢安澜道。
柳浮云道:“陛下将那个女人带进宫了?”
莫说是谢安澜,就是陆离都忍不住吃了一惊,皱眉道:“怎么会这么快?”他们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功夫,而且名花大会都还没办完,名次也还没有公布,昭平帝就当着臣子的面走人还将其中一个花魁给带走了。这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昭平帝是色欲熏心的昏君。如今昭平帝不想再扮演被柳贵妃迷得神魂颠倒的角色,又打算换一个人选了么?
柳浮云轻叹了口气,道:“陛下没有明说要将人带走,但是你们离开之后不久陛下就带人离开了。之后我去查过了,那姑娘被人带走了。不仅人带走了,关于那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