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牧仲玉的这番话,季岩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腔悲伤之情,他羞愧满面,泪如雨下,他一把抱住了跪在他面前的牧仲玉。
“翎儿,季叔对不起你,对不起……”
现在的季岩鹤除了致歉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这句对不起也惹得叶沛湿了双眸,他弯腰扶起季岩鹤,含泪问道:“如此说来,季叔是答应翎儿的请求了?”
季岩鹤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点头说道:“我没有意见,只是苦了翎儿。”
牧仲玉微微一笑,答道:“能和秋妹妹成为眷属,我丝毫不觉得苦,刚才我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了她。”
闻言,季岩鹤眼中顿时亮起了一抹光彩,他急急问道:“你在哪里寻到了秋儿?快告诉我!”
“阴间地府,黄泉路上,她给我们的孩子起名为云儿,她还嘱托我一定要好好的养育他,所以我还想接回云儿,不知您是否舍得?”
季岩鹤一听牧仲玉要接回孩子,心中顿生不舍之意,但是他还是忍痛回答道:“你是他的父亲,我怎能强行霸占着你的孩子,现在你就随我到静心院接回他吧。”
牧仲玉跟在季岩鹤身后来到静心院,从季夫人的怀中接过了他与季秋的孩子,他望着眼前这个弱小的婴孩,心如刀绞。
牧仲玉强忍心头的悲痛,小心地将这个孩子抱在怀中,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云儿,爹来接你回家了,从今往后,你就是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之后,季岩鹤择良辰十里红妆“嫁女”。
就在朵朵碧桃又染红了天边之时,牧氏昆仲回到了凤凰岭中,柳如意带领着所有仆人早已迎候在武云山庄的大门外。
看到队伍到来,柳如意迎了上去,她抱住了牧仲玉,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兄弟不要悲伤,还有嫂嫂在呢,我们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牧仲玉含泪点头应道:“有嫂嫂在,仲玉什么都不怕。”
三日后,牧仲玉抱着儿子牧季云将季秋葬在了那片碧桃林中,那天,他在季秋的墓前静立良久,一直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的返回武云山庄。
从此后,一向喜好热闹,活泼好动的牧仲玉性子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他每日里除了练习功夫之外,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照顾他的儿子。
暑去寒来,陌上花开,不知不觉间牧季云已是一个三岁的孩童。
这天黄昏时分,牧仲玉正在自己的院中照看儿子玩耍,忽见武邑从院外走了进来。
武邑进院之后便笑嘻嘻的向牧季云招手说道:“云儿,到伯父这里来,伯父这里有好东西呦!”
武邑是武云山庄的常客,牧季云对他非常熟悉,所以在听到武邑的呼唤后,马上蹦跳着扑到了武邑的怀里,他扬起一张红扑扑的笑脸,甜甜的唤了一声,“三伯伯!”
武邑抱起了牧季云,又从身后掏出一只用陶泥烧制的彩色小老虎来,笑着说道:“这只小老虎是伯父亲手烧制的,云儿喜不喜欢?”
“喜欢。”
牧季云抱着这只虎虎生威的小老虎,稚声稚气的回答道。
牧仲玉来到武邑身前,含笑说道:“邑哥哥每次都给云儿带来这些好东西,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我愿意,你想要还没有呢!”
武邑笑着白了牧仲玉一眼,然后又十分宠溺的用手轻轻捏了一下牧季云的小脸蛋。
牧季云咯咯地笑着,他一手抱着小老虎,一手搂住了武邑的脖子,向武邑撒娇道:“三伯伯,陪云儿去捉迷藏,好不好?”
武邑一笑,说道:“好啊,不过要等下次了,伯父马上要走了,等下次伯父再来山庄陪云儿玩骑马打仗,好不好?”
“不好!不好!”
牧季云顿时扁了嘴巴,武邑一见,马上笑着对牧仲玉说道:“你们两个真不愧是父子,这神情真是一模一样啊!”
“邑哥哥就不要再说笑了,你要去哪里?”牧仲玉从武邑怀中抱过了儿子牧季云。
“最近北方不太安宁,所以圣上命我去戍边,三军已经开拔,我这是绕路来向兄弟辞别,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我们各自保重吧。”
闻言,牧仲玉心中一惊,他蹙眉问道:“北方起了战事?邑哥哥是圣上身边的近臣,圣上怎么会令你去戍边?武阳兄长也同意你去吗?”
武邑点了点头,紧皱眉头说道:“北方的战事一直打打停停,战火从来就没有熄灭过,在去岁寒冬时分,圣上又得到消息,我们的邻国大夏王庭联合了江湖上的一些亡命之徒在北方边塞各地杀人放火,残害乡里,现在北方各郡已是民不聊生,圣上深思之后,决定派遣我赶去北方戍边,同时圣上还派人通知了你的岳父季岩鹤,不日之后,他也会带领门中弟子赶赴北方肃清匪患。”
听罢,牧仲玉心中顿生不忍别离之意,他抓住武邑的手,不舍的说道:“听闻那个北方啼饥号寒,滴水成冰的,邑哥哥一定要保重身体……”
还未等牧仲玉说完,武邑就一摆手,说笑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气,我最烦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时间紧迫,我该走了。”
武邑说完又亲了一下牧季云的额头,转身便往外走。
“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