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问鼎暗自惊讶,这种事还有证据可言?
父亲明明做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一个人证都没有,物证更是全无。
“什么证据?”黄问鼎有些心虚:“我可告诉你,千万别是口头证据,那算不得数!”
再怎么说他也是正道联盟的监察司长,治他的罪,非铁证不可。
“来人,笔墨拿来!”夏轻尘抬手一招。
身后的方翠红,立刻取出笔墨,并将一张白纸双手举过头颅,送到夏轻尘面前。
只见夏轻尘接过了毛笔,刷刷几下,毛笔在白纸上留下两个偌大字眼——证据!
“给他们一观!”夏轻尘道。
方翠红立刻将白纸展开,呈递给黄问鼎和在场的守墓人观看。
“不就是证据吗?给你们写就是!”夏轻尘淡定却不失霸道:“莫说一个证据,一千一万个证据,都可以写给你们!”
他们适才明白,夏轻尘所谓的“证据”是什么意思。
这,这太蛮不讲理了吧?
尘光不满道:“夏侯,你是在戏耍我们吗?”
夏轻尘反手就是一记大衍剑,凛冽的剑气扫过去,直奔尘光的面门。
后者吃过大衍剑的亏,吓了一跳,慌忙闪躲开。
可剑气还是从其腋下扫过,将衣袖给震为粉碎!
尘光又惊又怒:“你……”
夏轻尘冷冷道:“你们想要证据,我给了,现在又说我戏耍你们,看来,你们是准备现在就翻脸,是吗?”
正欲驳斥的尘光,却被大守墓人伸手拦住。
他深深注视着夏轻尘,沉默片刻后,道:“好,你们的私事,我们不再干涉。”
睿智如他,已经察觉到夏轻尘的用意。
再坚持袒护黄问鼎,夏轻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撤出正道联盟。
失去他和楼南大军,补给将成为正道联盟的致命弱点。
若是如此,那就得不偿失。
“不过,我希望你先答应一件事。”当然,他们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威严因此受损:“你们解决私人恩怨,请另寻地方。”
只要不是在他们面前解决恩怨,守墓人们便可佯装不知。
外人议论起来,他们守墓人完全可以用不在场的理由搪塞过去,不至于失去威信。
“好。”夏轻尘退让一步,冷冷盯着黄问鼎:“你可以先跑九百丈。”
黄问鼎情知自己被守墓人放弃,只得咬咬牙:“算你狠!”
他一溜烟冲出军营,向着中云境大军的营地狂奔。
天下间,能救也愿意救他的人只有一个了——爷爷,黄中庭。
每一次他和夏轻尘的冲突,都是爷爷从中斡旋,本次也不例外。
可令他气得吐血的是,身后的营帐里传来夏轻尘淡淡之音:“方翠红,取我射程一千丈的大弓来!”
让他先跑九百丈,再以千丈射程的巨弓来射他。
这哪里是放他,分明是猫捉老鼠成心戏弄他!
啾——
不给黄问鼎反抗的机会,一抹血红之色刺穿营帐和空间,直奔其背后而来。
当看清血红之色时,黄问鼎头皮发麻。
原来,夏轻尘居然把大衍剑当做了利箭,这一箭,怕是任何防御都能被洞穿。
若是以往,有幸运之体加身,他才不会畏惧。
可现在的他,幸运已经透支,沦为普通人,真被射中危险无比。
说时迟那时快,黄问鼎狼狈的往前一扑,连滚几周,正要爬起来,忽然觉察到手心黏糊糊的。
低头一看,一坨湿漉漉黏糊糊的马粪,被他双掌按得稀烂。
腥臭味熏得黄问鼎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无比。
但,他无暇顾及,看了眼从头顶上方擦过去的大衍剑,立刻折身向另外的方向疾驰。
谁知,刚跑几步,脚下一滑立刻摔倒在地。
如此便罢,其和夏轻尘有五分神似,算得上英俊的面容,扑在另外一坨新鲜出炉的马粪里。
满脸的马粪,让黄问鼎浑身战栗。
什么时候,他黄问鼎如此狼狈不堪过?
然而,狼狈的还在后面。
接下来,夏轻尘又射出一箭,黄问鼎疲于躲避,竟掉进马粪坑里。
这就算了,他好不容易爬出,在逃跑的过程里,又掉进了军营外围的茅坑之中!
黄问鼎无力生气,他简直不明白,自己缘何如此倒霉。
那是他不明白,凡事都物极必反。
他此前运气太好,如今失去幸运之体,必然被霉运笼罩。
尤其是夏轻尘的神性影响,令这个弊端更为凸显,因此倒霉如斯。
他算是体会到夜玲珑曾经的苦楚了。
两大营地之间相隔不过数十里,对于黄问鼎这样的小月位武者而言,应该只需几分的时间即可。
然而现在,愣是花了半个小时还在路上。
他一路跌跌撞撞,边跑边高声疾呼:“快!让我爷爷黄中庭救我!”
或许是其呼声被有心人发现,及时通知了黄中庭。
嗖——
一道人影,自黄问鼎的头顶飞过,向着其来时的方向赶赴过去。
“爷爷!”黄问鼎惊喜的呼喊。
然而得到的,却是黄中庭随意而扫的一眼,后者若无其事的继续赶路和搜寻。
“是我!我是问鼎!”他急忙呼喊道。
嗯?
正在疾驰之中的黄中庭,一个猛刹车,他折转回来,打量着黄问鼎:“你是鼎儿?”
并非黄中庭不认识自己的孙子。
而是,眼前满身是人中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