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本来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但见猎心喜,听了前因后果之后,面露惊异之色。他接过韩尘手中的挎包,沉吟不语,只是翻来覆去查看着。
“这事,跟我减刑有什么关系?”柳三暗自琢磨了一会忽然抬头问道。
韩尘迫切的想知道郭凤来究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钱包从挎包中顺走的,于是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道:“你若是能办得到,我可以保证起码减你三个月的刑期。”
“三个月?”柳三矍然一惊,道:“你不诳我?”
柳三犯下的案子并不大,但连他都记不清楚自己是几进宫了,属于屡教不改的惯犯,判罚的时候肯定要重判,三年牢狱之灾恐怕在所难免了。
虽然他生性乐观豁达,对即将到来的监狱生活没有向往,也没有恐惧,但监狱毕竟是监狱,有着人身自由等诸多限制,因而能少捱一天就少捱一天,现在骤然听到可以减除自己三个月牢狱之灾的机会,他自然是要去努力争取。
韩尘听了,向他打包票道:“前提是,你要当着一位女士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个挎包里面的钱包顺走!”
柳三面色阴晴不定,似乎在饱受心里的煎熬,最后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提笔在纸上画出一枚半寸长,外形似镊子的刀片,道:“这枚刀片要纯钢打造,薄如蝉翼。如果有了这个东西,我有三成的把握!”
江湖偷儿大都练就三只空空妙手,或穿墙打洞,或巧取豪夺,或半偷半抢,或连偷带骗……各有绝活。但所谓的“第三只手”,无非是借助某种作案工具,借力使力,这才无往而不利。
柳三听了韩尘的细说之后就知道,他们恐怕是遇到贼王了,这种厉害的角色根本不用借助任何工具,诚如韩尘之前所说,他们的双手就是最好的作案工具。但柳三自问,他的水平距离达到这样的境界还相差甚远,即便他借助“第三只手”,成功的概率也仅有三成。
然而,为了那三个月的减刑,他倒是愿意一试,即便失败了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况且万一成功了呢,就算没有这三个月减刑,他也愿意尝试,谁让自己痴迷此道呢。
韩尘听到他说只有三成把握,心里登时一紧,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他拿着那张图纸走出了羁押室,林静驱车离开去按图打造,好在现代冶炼技术高度发达,精钢打造而成的刀片倒也简单之极,一个小时后林静去而复返,那种奇怪的刀片便出现在了柳三的手中。
“很抱歉,黛绮丝女士,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林静面带微笑,缓缓将黛绮丝送到警局门口。
黛绮丝对这位办事细致负责的女警心存好感,忙道:“美丽的警官,您太客气了,多亏了你们,我的钱包才去而复返,说起来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了,林警官,钱包是我不小心弄丢的,不关那位郭先生的事,希望你们录完口供之后尽快将他释放,我要请他吃饭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
黛绮丝说着向林静挥手道别,浑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柳三。
“excue……请问您知道紫荆公园怎么走吗?”
柳三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万分艰难的吐出“excue”两个单词,余下的话却是全部用华夏语说的。
黛绮丝听得懂的华夏语实在有限,再加上柳三的发音不够规范,带着浓重的中州市方言味儿,因而除了那句“excue”的英语,她一句都没听明白。
柳三暗自抹了把汗,又将上面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手舞足蹈的用肢体语言表达,一句话折腾了足足有两分钟,黛绮丝终于听明白了“怎么走”三个华夏词语。
“怎么……走?foot,脚,用脚走!”
黛绮丝用脚比划着,十分肯定的说道。曾几何时,她为了学习华夏文吃透了苦头,想不到今天能用华夏语帮助别人了,这对她而言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柳三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此刻黛绮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自己怎么样才能让她转移注意力方便自己动手呢?
这时,林静很合适宜的出现了,并且一开口就将黛绮丝的吸引了过去,她转身面向林静,两人熟络的打着招呼。
如此大好机会,柳三岂能错过?
他果断的出手,远处留心观察的韩尘只觉得柳三左手一道白光闪过,右肩轻轻一抖,那款桃粉色的亚历山大麦昆牌钱包滴溜溜的便出现在右手中,整个过程如风驰电掣般,几乎是眨眼间的事儿,快的不可思议。
黛绮丝感觉身后有异,回头看时,柳三刚好向前走来,肩膀不小心轻微蹭了下自己的挎包,后者歉然一笑,她也不以为意,毕竟这副场景在人口众多的华夏国太常见了。
黛绮丝和林静说了两句客套话之后便欲离开,这个时候韩尘又适时的出现了,并且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他笑道:“我很抱歉,黛绮丝女士,恐怕还要麻烦您跟我回警察局!”
黛绮丝不解道:“为什么呢?”
韩尘干咳着指了指她的背包,道:“您的钱包……又不见了!”
黛绮丝听了轻轻笑了起来:“我的钱包不见了?您真会开玩笑,您看我的挎包拉链完好如初呢,在警察局的时候是我亲手将钱包放进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挎包的拉链,只是拉链完全打开之后她傻眼了,自己明明亲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