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达留了下来,蹲在红缨身边,帮忙剥柳条。
“战叔叔,你们弄这么多柳条干什么?”景博达眨眨清纯的大眼问道。
“编筐子。”丁国栋和善地笑了笑道。
“原来是装东西啊!”景博达甜甜一笑地说道。
“对啊!非同一般哦!”红缨抬眼看着他神秘兮兮的一笑道。
“怎么个不一般?”一下子勾起了景博达的好奇心。
“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红缨看着他咧嘴一笑道。
丁国栋看有人帮着剥皮,经验丰富的他,还会弄一拃长的柳皮儿,等距离掐几个孔,吹时用几个手指按着孔,不停地交替捂着、放开,便会发出虽然简单但有点像竹笛一样错落有致的声音。清脆,嘹亮,曲调悠扬,《全世界人民团结紧》。
景博达闻言眼前一亮,跟着曲子哼唱起来:
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
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
天空出彩霞呀
地下开红花呀
中朝人民力量大
打败了美国兵呀
全世界人民拍手笑
帝国主义害了怕呀
稚嫩的童音,轻盈明快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让小家伙唱的热血沸腾。
在书房内里给丁国良补习功课的景海林听见儿子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书。
儿子的声音他不会听错的,想不到战家搬来,倒是给儿子找了个朋友。
两个小家伙的友谊在打架后突飞猛进,儿子居然不看三国,勤学苦练手语了,看来他很珍惜这份友情。
只是轻蹙着眉头,这世道……
“我哥吹的……。”丁国良停他也会,跟着哼唱起来。
“柳笛!”景海林笑了笑道。
“景老师也吹过这个?”丁国良惊讶道。
“这话说的,我去留学的时候,已经成年了。”景海林声音温润道,“我真的会吹。”
*
战歌犹在耳,英雄气如虹。
“唱的不错!有气势。”战常胜鼓励的看着他道。
自从知道杏儿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战常胜看着小孩子不在是冷着一张脸,面色柔和了许多,说话都轻柔了不少。
柳笛这玩意儿不耐玩,很快就别孩子们给吹坏了,纷纷又跑来,丁国栋就又给孩子做好了。
一个个又吹着疯跑了出去,一上午,满校园里都是柳笛声。
童年时生活还很贫穷,缺少玩具,这柳笛就是最好的乐器了。
*
人多力量大,到了中午,丁国栋折来的柳枝基本上都已经剥皮了,一根根柳条,被扒了白花花的。
“开饭了。”丁海杏打开窗户喊他们道。
“来喽!”战常胜看着他们拍拍手道,“走了,吃饭了。”随即问道,“大舅子,这些柳条放哪儿?”
“就放在这儿吧!反正饭后就处理一下开始编了。”丁国栋起身道。
“饿了吧!走咱们回家吃饭。”战常胜起身看着景博达道,“博达不回家吗?”话音刚落,楼里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博达回家吃饭了。”
丁国栋看着餐桌上丰富的菜色,小野鸡炖蘑菇、大葱炒鸡蛋、红烧鲅鱼,麻辣小龙虾,京酱肉丝、木须肉、凉拌绿豆芽,还有辣椒酱,配上大白馒头,再来一个酸菜鱼头汤。
“杏儿,知道你要来,从昨儿就开始准备了。”战常胜看着他给老婆表表功劳道。
“杏儿你这么做会不会把家给吃垮了。”丁国栋担心道。
“大舅子,这你就放心吧!吃不垮的。”战常胜神色轻松地说道。
“好了,咱们边吃,边聊。”丁海杏夹个鸡腿给丁国栋道,“厂里食堂的饭菜肯定不会太好,来补补!”
“食堂的饭菜也没你说的那么差,比在家的时候好多了。”丁国栋赶紧解释道。
“对了,还没问你在工厂干什么?”丁海杏又夹着鱼放在他碗里道,“是看印刷机器呢?还是在后勤搬箱子,干苦力。”
“都不是,我在印刷车间,做校对的工作。”丁国栋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缓缓地说道。
“就是印刷出来的首件做校对。”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对!”丁国栋点点头道。
“那不正好,大哥喜欢看书,这工作适合他。这下子风吹不着,日头晒不着,雨淋不着的。”丁国良替他高兴道。
“大哥,那工作可费神了,我给你配些清神明目的茶好了。”丁海杏轻蹙着眉头道,“让我干,还不如去后勤搬搬抬抬,不费脑子,有时间还能看书,多学习会儿。”
“校对的工作咋不好了。”丁国良就不明白了,“怎么体力活在姐你眼里成了好活儿了。”
“大哥喜欢看书是没错,但是睁着大眼挑错别字的时候,那就是痛苦了。”丁海杏轻皱着眉头看向他道,“用不用换换个岗位。”
“不用,不用,我觉得挺好的,我喜欢这份工作。”丁国栋赶紧说道。
“那可别再晚上做校对,仔细伤了眼睛。”丁海杏叮嘱道。
“知道了。”丁国栋好笑地说道,“怎么结了婚,杏儿像老妈子似的!”
“嫌我唠叨也要问,在宿舍怎么样?睡的好吗?和室友们相处的如何?”丁海杏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道。
刚才忙着做饭,大哥忙着弄车筐的材料,她根本没有时间详细的问他在工厂的生活?
“杏儿,你要这么问下去,我们这饭还怎么吃?”战常胜出声道。
“好了,我不问了。”丁海杏看着他们柔柔一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