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戏也算是一幕比较有难度的戏。
张禹墨看了已经站在标点处的温如玉一眼,开口道:“这一幕的戏份我给你们留了一个下午…”
“别紧张,尽力而为就行…”
“平常心发挥…”
张禹墨叽里呱啦的跟他们说了半天这一场戏的要点之后,才退回了摄像机面前。
“第二百零八场,第二幕,第一镜,action…”
啪——场记打板。
室内的气氛十分沉闷。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桌子面前,那眼神更深沉了几分,深不见底,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她的微笑一直都是这个弧度,从来都没变过。
桌子前边穿着盔甲的男人眼神森冷,面容冰寒,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他浑身的杀伐气息一下就爆发了出来,朝着那边的白衫身影压去。
他眯着眼一下就把酒杯放在了桌上,那酒杯里的酒水一下就洒了一些出来。
“这一次忻州信州灾情的事可是跟你有关?”
“你是否是利用了这一次灾情给太子下了个套?”
他紧紧的抿着唇,眼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白色衣衫的瘦弱身影,没有丝毫怜惜。
她垂着眼,内心一紧,呵呵的轻笑了声:“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顿了顿,没有询问,直接肯定的开口:“是谁告诉殿下的…”
她抬起了头,那幽深的杏眸定定的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他身上的威严气势仿佛被她润物细无声的就这般轻巧化解。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手中的剑,嘴唇都有些发抖,那双威严的凤眸似乎有几丝不忍,但是片刻后,他却又冷硬了下来,一言不发。
气氛剑拔弩张。
她此刻却忽然又写庆幸。
庆幸此刻她是君九公子而不是林殊娴。
她的神色有几丝恍惚。
林殊娴……在他心中应该是温柔大方的大家闺秀吧。
可她君九,在他心里不过只是一个计谋用尽,机关算尽的小人罢了。
她垂着眼,眼神里忽然浮现了几丝讽刺,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几丝冰冷。
她是从地府里爬上来像她们索命的怨鬼,她活着的使命就是要把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拽下来,让他不得安享晚年,让他也尝尝独自苟活的滋味!
让他也能感受到,在揭晓了当年真相之后那被儿子和大臣唾弃的滋味。
她不是林殊娴,她是君九。
“是…”
她脸上带着轻柔的笑容,眼神冰冷的抬着头应了一声。
刷——他猛的抽出了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眼前男人神色森冷,眸光深沉:“信州那么多条性命难道你就不顾了吗?”
“为了把太子拉下水,你连他们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是吗…?”
“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不顾你的性命,让你的血液流淌在这个屋子里面!”
他的手紧紧的捏着剑,眼神锐利如刀。
她看着他那朝着她挥舞过来的剑,眼神里有几丝恍惚。
那张俊逸的脸还依旧熟悉,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他曾经还说过,永远都不会认不出她,永远都不会对她出手。
可她如今不过只是换了一张脸……他就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