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婉兮垂首间嫣然一笑,那一瞬间的轻柔婉约,看得一旁的听竹都不由地失了神。
心软什么也得分对象,从前婉兮只是脑子没转过弯,而今,她并不想再过那种墨守成规的日子,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身边的人,她都不可能再走从前的老路。
这一转眼,又快要到选般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进府的会是谁,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想着前世的种种,婉兮觉得也许她又得开始琢磨着怎么恢复往日的荣光了。
之前她太过大意,在隆科多和李四儿手上吃了亏,现在她又得以肚里的孩子为先,待肚子里的孩子安稳降世,她再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他们的机会。
有宠有子有势力,她凭什么要对那些人客气,而且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安静了一段时日的后院又开始重新动起来了,而经历了李四儿的找茬后,婉兮的心便又硬了一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欺辱。
正好又要选秀了,到时不管是谁进了九阿哥府的后院,只要敢动一丝歪心思,她必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温和。
有些人,有些事,若不遇上,尚有化解之力,可一旦遇上,婉兮觉得就她那并不算大的心眼,想必更看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不是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
近来四贝勒府喜事连连,先是后院某位格格有孕,再是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生辰,好事都聚在一起,作为福晋的乌拉那拉氏便乘机广发帖子,邀请亲朋友一起赴宴。
这番举动也让京城里的人大为惊讶,要知道不管是胤禛,还是胤禛的四贝勒府,行事向来都很低调,不管是胤禛本人的事,还是府内女眷下帖子请人赏花听戏,都少有大操大办的,而这次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生辰,一向活得比胤禛还要规矩的乌拉那拉氏竟一反过去的低调,突然变得有些张扬起来。
若是以往,依着乌拉那拉氏的性子,生辰什么的,指不定就是给亲戚和交好的福晋发上几张帖子,摆宴小酌,再听听戏,这生辰就算是过了,而这次乌拉那拉氏却一反常态广发帖子,但凡是有来往的,无论是宗室还是命妇,她都有邀请,看样子是准备热热闹闹地办上一场生辰宴。
此举闹得不少人都在暗自揣测容貌仅止清秀的四福晋究竟有什么驭夫之术,竟让性子冷清的四贝勒为她破例。
“瞧她那张狂的样子,不就是办个生辰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福晋是被冷落太久想再办一次婚好提醒爷和咱们这些妾室,她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呢!”摆弄着指手腕上的玉镯,李氏眼露不屑,语带鄙夷地望着府里来来往往,忙碌不停的下人们,咬牙切齿地道。
“侧福晋,慎言。”春喜听着李氏的话,差点没吓得跪下。
再办大婚这种话可是能随便说的,这女子再嫁,要么了夫婿,要么和离,不管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慎什么慎,如今爷少来我这,乌拉那拉氏该多高兴,可惜就算少来我这也没多去她一次。”李氏话说得刁蛮,可声音到底还是小了几分。
这府里,除了乌拉那拉氏,也就只有已经成为侧福晋的李氏能邀请平日里交好的侧福晋过来一起喝个茶赏个花,可请归请,但不会有乌拉那拉氏摆出来的这般阵仗。
再者,真正让李氏不高兴的大概就是乌拉那拉氏的‘得宠’,明明不得宠却摆出一副得宠的模样来,这是在恶心谁。
“侧福晋,主子爷为人低调,福晋这般看似风光,可谁能保证爷心里没有想法呢!”春喜瞧着面色不愉的李氏,不由地开口劝道。
“你说得也对,爷的确不喜张扬,虽然这两年爷变了不少,对后院的人的要求也严了许多,可爷再变,这脾气禀性都摆在这里,还能换个人不成。”李氏扯着手中的帕子,一脸的不甘心,她就不懂了,爷怎地突然就变了。
以往,爷虽然恪守规矩,可是在所院众女之中,她还是最受宠爱的,半个月时间里,她独占五六日,剩下的福晋固定两日,其他人么喝个汤,要么连汤都没得喝。可前两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爷突然就待她冷淡了,虽说也不见得对别人多好,但是跟了胤禛这么多年,李氏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出他的一丝想法的。
正侧福晋之间,本就难以和平共处,乌拉那拉氏视她为眼中钉,她未必就不恨乌拉那拉氏,毕竟她们之间还隔着弘盼一条命。但这又怎样,她差点就要报复成功的时候,爷硬生生地截断了她的路,可好在她的弘昀保住了,这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爷同时在敲打她和乌拉那拉氏。
事实上这一点,李氏清楚,乌拉那拉氏也明白,再因为弘晖和弘昀在一起,又有胤禛盯着,她们心有忌惮,这才安安稳稳地过了两年。可即便这样,两人依旧斗得跟乌鸡眼似的,乌拉那拉氏面对李氏不客气,李氏逮着机会也不会让乌拉那拉氏好过,这你来我往,明枪暗箭的,只要不涉及子嗣,胤禛都不插手。
只是,之前进府的两位满族大姓的格格,有一个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有孕了,虽然不知生男生女,可是对于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而言,却是个不小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乌拉那拉氏突然变得张扬,李氏又这般浮躁的原因之一。
“侧福晋,这次福晋生辰,怕是要来不少人吧!”春喜有些好奇地问。
“的确会来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