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这都是怎么回事?人呢?都到哪儿去了。尹嬷嬷呢?佟姑姑呢?对了,大格格呢?”伊尔根觉罗氏一回神,立马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
珍珠被伊尔根觉罗氏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些闷,不过心里依旧有些惊骇,因为相比董鄂氏的愚蠢,伊尔根觉罗氏显然精明多了,每个问题都问到点子。先不提尹嬷嬷和佟姑姑这两个智囊团,就说大格格,若是有她在,正院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萧条的景象。毕竟胤禟对大格格还是十分看重的,往日即便再讨厌董鄂氏,也会过来探望大格格。只是董鄂氏并没有把这些看在眼里,甚至将这些人统统推了出去。
“夫人,大格格已经让主子爷给接到清漪院去了,尹嬷嬷和佟姑姑也跟着过去了。”珍珠看着满脸怒色的伊尔根觉罗氏,轻声回道。
“什么!大格格被接走了,尹嬷嬷和佟姑姑也一并过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此时的伊尔根觉罗氏只觉得头有些发晕,她只知道董鄂氏跟尹嬷嬷她们闹脾气,并不知道她将两人安排到了大格格身边,而且还让大格格被接走了。
珍珠看着面色难看的伊尔根觉罗氏,知道这是她要大发雷霆的前兆,为了不被炮灰,珍珠很识实务地用最简短的画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伊尔根觉罗氏,至于后续她想做什么,她只要盯着就好,其他的还是少管为妙。
伊尔根觉罗氏此时真心觉得绝望,她倒是知道康熙寿宴上的事,只是她以为只是普通算计,至多也就是让康熙训斥一番,再多也就是禁个足,却不想要得却是命。
对于董鄂氏这个女儿,伊尔根觉罗氏就是再心疼,她也不能违心地说她就比八福晋来得更有份量,毕竟八福晋就算没爹没娘的,这身后势力却不小,再加上八阿哥会钻研,对她也很维护,很多时候,八福晋都是风光的,只是近段时间,八福晋*于自己所住的院子之后,跟她相关的似乎都倒了霉。之前伊尔根觉罗氏还不懂,现在想想,这八福晋分明就是以死来踩圣上的脸面。
难怪,难怪这京中的气氛如此紧张,难怪她要来郡王府,其他人的表情那般奇怪,现在看来,不是奇怪,而是在怜悯。
怜悯?
她伊尔根觉罗氏何曾有过让别人怜悯的时候,可是一想到她女儿现在的处境,她不由地暗自恼怒玉惠母女,觉得若不是她们,她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多重要的消息,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女儿这条命了。
举步进了内室,伊尔根觉罗氏瞧着珍珠和胭脂侍候还算上心,觉得这是两个忠心的,是矣,她开口跟董鄂氏说话,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让她们去门口守着,殊不知此举也让珍珠和胭脂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避免她们再开口,胭脂还是主动去门口守着,这无形之中让伊尔根觉罗氏对她们又满意了几分。
董鄂氏见到伊尔根觉罗氏,很是激动,这两天养出的一点精神,全部都用在倾诉委屈上了。她只说她的委屈,却不想想她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到底该怪谁。
珍珠站在一旁,垂首敛目的,什么话没说,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搭把手,把董鄂氏侍候的好好的。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上次那件事还没过,我本以为你们也就是小小的教训她一下,谁知你们竟然这般大胆。那是什么地方,那里是皇宫,是能胡闹地方吗?”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尽管在董鄂氏嘴里,错的都是别人,委屈的都是她自己,但是伊尔根觉罗氏还是把事情猜出了一个大概。
“可是当时已经那样了,而且我以为有郭络罗氏挡在前面,肯定会没事的,谁能想到皇阿玛如此决绝……”想到当时的情形,再想想胤禟的冷酷,董鄂氏不由地哭出了声。
她是真觉得委屈,她好歹也是他的发妻,为她生了一个女儿,可他却为了一个侧福晋而置她的生死于不顾,这叫她如何能接受。好在胤禟和婉兮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想现在就送她上路,闹成这样还不知错,真心没得救了。
“你怎么就这么蠢!”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恼怒地拿食指戳了她的额头一下,厉声道:“八福晋是多精明的人,她会给你挡灾,她那是拿你当挡箭牌,可笑你却一点都不知道。当初额娘就说过,让你凡事多听听尹嬷嬷和佟姑姑的,你偏不听,偏要把人打发到角落里去。你若真有这个能耐,额娘也不多说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闹得众叛亲离。”
“额娘,我也不想啊!若是爷能多关心我一点,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董鄂氏声音突地拔高,似无比委屈一样,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
伊尔根觉罗氏看得哭得无比伤心的董鄂氏,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想到大格格,她不由地皱起眉头道:“大格格被送到清漪院是怎么事?你没拦着吗?”
“我……”董鄂氏看着伊尔根觉罗氏面沉如水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她总不能说她只是觉得大格格麻烦,就任由她去了吧!
事实上董鄂氏对大格格的感情也就一开始得知她可能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孩子而多了一些关注,之后想要的太多,再加上别人的挑唆,她慢慢地便将大格格抛在了脑后。被送走那天,她虽然有些激动,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大碍,毕竟这女儿本身就是她生的,谁也不能改变这件事。
伊尔根觉罗氏一看她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一瞬间她不由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