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春嬷嬷回来了,马上就到内院了。”双儿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
乌拉那拉氏闻言,脸上的烦躁稍稍褪去几分,轻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抬脚往外走去。一旁的双儿跟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轻松,相反地带着几分凝重。
“老奴给福晋请安。”春嬷嬷一进内院,瞧着乌拉那拉氏迎上来的身影,不仅没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相反地压力备增。
“嬷嬷,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可有引起上头的注意?”乌拉那拉氏低声问道,目光看向春嬷嬷时,还不经意地伸手指了指天,眼见春嬷嬷摇头,心里头这才算是安定了些。
她就怕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引起宫里的注意。她已经失去了胤禛的敬重,不能再去这个福晋之位了。被软禁的那些日子,度日如年只是感觉,生不如死才是她真正的感受。若一直没有出来,她可能就那样认命了,但是她出来了,所以即便是死,她也不再不接受软禁。
“福晋,即便宫里头没有反应,但是王爷那边肯定是知道了,福晋不如趁着王爷还没有发火之前,主动到庄子上去认个错。”春嬷嬷瞧着好似松了口气的乌拉那拉氏,急声劝慰道。
乌拉那拉氏脸上闪过几分不悦,却又很快隐去,想必她也知道就她现在的处境,身边的人是真的不能再出问题了,“嬷嬷,你这说得什么话?让我去庄子上,你确定爷是想我道歉,而不是想将此事给压下来?”
“这……”春嬷嬷看着面露不悦的乌拉那拉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件事明显是瞒不住的,而且主动承认错误和被动地接受教训,那完全是两回事。再者,春嬷嬷可不认为主子爷那么好说话。乌拉那拉氏不肯承认,她们在旁边却看得清楚,从福晋一意孤行地选择对付完颜家开始,主子爷那边就一直没有动静,这怎么可能,而唯一的解释便是主子爷见福晋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便选择了直接放弃她。
“嬷嬷,这事咱们先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宫里的态度,另外也让人打听一下爷那边的动静。”乌拉那拉氏的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响亮,想必在这件事上,她自己也显得无比的心虚。
春嬷嬷面上恭敬,心里却止不住地叹气,福晋这是在硬撑,而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在心里祈求上天能让王爷看在大阿哥的份上,将事揭过。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让人去打听。”春嬷嬷冲着乌拉那拉氏行了一脸,转身又匆匆出去了。
若说乌拉那拉氏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的话,那么当春嬷嬷带回胤禛的口信时,她便知道自己的算盘算是彻底白打了。
她早该猜到的,一向不容许别人违抗他的命令的人,这一次竟任由她动手,任由她被打落尘才能,亦不出手,想必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嬷嬷,忠勇郡王应该去过庄子上吧!”乌拉那拉氏的语调微微扬高了些,显然这一刻她才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感觉到一阵无力。
“回福晋的话,忠勇郡王的确去庄子上见过主子爷,具体谈了什么老奴不知,不过从苏公公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主子爷这次是动了真怒,所以福晋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选秀,后院估计会进一位身份高贵的侧福晋 。”春嬷嬷放缓了话气,和声细气且着一丝小心翼翼地对乌拉那拉氏说道。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回应她的是乌拉那拉氏愤怒的尖叫声,“谁的意思?这是谁的意思?爷,还是胤禟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
“福晋,慎言。”春嬷看着形象全无,只顾着叫嚣的乌拉那拉氏,立马朝双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守在门口,以免有人把这些话给传去。
如今的忠勇郡王可不只是一个跟在八阿哥身后的光头阿哥,他深得皇上和主子爷的信任。原本春嬷嬷就不赞成,劝说多次也无效,毕竟乌拉那拉氏从来不是董鄂氏那般没有主见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屡屡却在这种事上犯错误,即便吃了苦头也不长教训,真是……
“慎言!呵!他都敢把手伸到雍亲王府的后院来,本福晋凭什么不能骂他。”乌拉那拉氏坐到一旁,整个人喘着粗气,内心的怒火好似无从发泄。
春嬷嬷看着她这个样子,内心忍不住一阵吐槽,你没把手伸手到人家后院去,人家会花心思来对付你。当然这种话她是不敢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说的,毕竟主子之间的事情只有主子们自己才能解决,她一个奴才参与进去,跟找死没么区别。
“福晋,此事已成定局,与其气坏了身子,不如趁着选秀还没开始,打听一下秀女们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春嬷嬷叹了口气,继续劝道。
“也罢,嬷嬷先让人去打听打听吧!本福晋就算有弘晖傍身,可谁能保证爷就不会生出别的心思。”乌拉那拉氏有些不满地开口,不过语气里却暗藏着一丝无奈。
想来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即便胤禛不再次软禁她,肯定也不会再继续纵容她。而她自己,连续几次同胤禟和婉兮作对,第一次让她直接失去了娘家的支持,第二次让她被软禁在后院,而这一次更惨,她直接赔上了嫁妆里所有的商铺。
乌拉那拉氏对于这种结果,明显是不想接受的,可是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失去了这些商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