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三日,因为有骁骑营在,江小鱼他们一行人倒也没有多少防备,倒是可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将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一下,让还未痊愈的身体好好的得到治疗。
雪落依旧默默的在赵炎的身边照顾着,因为她来了之后,江小鱼倒是闲下来,几位伤员都由她接手过去了。而白眉也是没事找事,时不时的去欺负一下雪落,要不就是去找巫乾斗嘴,倒是没有在赵炎的身边瞎转悠,让赵炎也松了一口气。
而江小鱼彻底放松下来之后,思念就如潮水一般涌来,也不知道赵凌的差事办得如何了,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受伤,也不知道有没有招惹其他的女孩子……
她坐在窗户边上,看着群星闪耀的夜空,手上细细的抚摸着赵凌给她的玉佩,这玉佩上面的每一丝纹路,都好像是印在她的心中一般。
想他,想立刻见到他。
他们之间曾相隔了十年,这十年的思念好像都及不上这旬月一般。
京城内的情况有如何了?江府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有苏萱与赵烨的婚事,是否真的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还有远在昆仑山的师父不知道可否顺利,舅舅的身体是不是还撑得住?小舅妈的事情又该如何跟舅舅开口呢?小舅妈知道舅舅活着的消息之后,必然欣喜,若是知道舅舅时日无多,又该如何承受?舅舅盼着与小舅妈团圆,要是知道小舅妈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他心里面又该会如何的责怪自己!
桩桩件件的事情涌上心头,江小鱼不由得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老天爷,你何其的不公!
分明是有情人,为何要承受如此之多的风浪!
“有伤心事?”
温暖而醇厚的嗓音传来叫江小鱼心中微安,她点了点头,却没有将脑袋抬起来,闷闷的说道:“为舅舅跟小舅妈难过,我不过是外人尚且如此难以接受发生在他们彼此身上的事情,他们这当事人要是知道了,要如何承受?我想在,是不是我做错了,如果他们并不知道彼此,会不会要好一些?”
“他们有权力知道这一切!”赵炎站在江小鱼的身边,垂眸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影,她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无助,只是自己并没有抱住她的资格。
他开始有些嫉妒赵凌,若是他在的话,定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她揽入怀中。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舅舅的事情,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炎靠在窗户边上,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叫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清冷,脸色沉稳之中多了几分隐忍。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江小鱼抬起眸子,目光却是看向了夜空,“是师父告诉我舅舅还活着的事情,是他从战场之上将奄奄一息的舅舅救下来的,只是舅舅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师父说舅舅过得很痛苦,他昏迷了整整五年才醒过来,可是身体的机能却已经完全坏了,他没办法再站立起来,没办法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的,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想要洗刷白家的冤屈!”
江小鱼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没有见过舅舅,当年战场之上的惨状我没有办法了解,只是我可以想象得到,白家军是如何在绝望与悲愤中死去!我只希望,舅舅能够活着看到那一日,白家与先太子的冤屈被彻底的洗清,坏人能够得到惩罚!”
“会的,一定会有那一日的!”赵炎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让这一日快些到来的!我要让大哥的灵位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宗庙,我要让白老将军能够能够人人可以谈论的英雄,我要让当年造成一切惨案的幕后凶手们全部伏法!如果我不到这些,即便他日我登上皇位,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小鱼抬眸看着赵炎坚定的侧脸,微微勾起嘴角:“我坚信,我们终能够看到我们想看到的光明的!”
“小姐!”白姗慢慢的从屋外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不小心听到小姐谈论起少将军的事情,就听了一下!”
她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到了江小鱼的面前,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颤抖着问道:“少将军现在真的很痛苦吗?”
“我没有见过舅舅,我只是听师父的传达而已,师父不会骗我,我知道舅舅过得很不容易!”江小鱼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舅舅知道了他昔日的好友,现在居然借着外公的名义行事,会作何感想,他身上需要承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不能够再多了,不能够了!”
“对不起!”白姗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也是被夏侯晟骗了,才做了很多的错事!”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夏侯晟当初说他知道究竟是谁害了白家,我想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猜想却并非没有道理,他现在的野心虽然膨胀了,但是当初或许的确是为了少将军!”
“他猜测的一切的幕后凶手到底是何人?”江小鱼蹙眉问道。
“祁阳公长孙扈!”白姗冷声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江小鱼赵炎同时楞了一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舅爷,太后的亲哥哥,赵炎的亲舅公,定军侯的父亲!
长孙扈三年之前就解甲归田,回了老家祁阳,不问政事。
而让江小鱼与赵炎吃惊的原因在于,这位祁阳公曾是与白老将军齐名的战将,后来更是贵为大周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