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婚事的日期只有短短几日了,但是躺在床上的长孙泉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
长公主看着正在为儿子施针的柳如离,担忧的问道:“柳神医怎么样了?”
“第一次给二公子看病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尽力减轻他的痛苦,但是要让他如正常人一般站起来,我是无能为力!这几日二公子恢复的情况还不错,身体内一些淤堵的地方已经疏通了,以后不会在无缘无故的感觉到疼痛难忍,现在可以坐在轮椅上四处走走,精神头好的时候也可以看看书,不必自暴自弃,人生有很多种活法儿,就看你自己喜欢哪一种了!”
“多谢柳神医!”长公主抹泪道,这些日子经过柳如离的诊断之后,儿子的痛苦的确减轻了很多,精神头也好了,也不再寻死觅活了,叫她还是放心了不少。
只是若是在婚礼之前这不能够站起来的话,这可怎么拜堂啊?
长公主忧心忡忡的将柳如离送走了,这时候长孙迟也来探望弟弟,问道:“如何了?”
“今日要好些了!”长公主叹息道,“只是你弟弟拜堂的事情,只怕要你代劳了!”
“小事而已,是我应该做的!”长孙迟说道,他轻轻揽着长公主的肩膀,“母亲这几日都瘦了,要好好保重身体,府上能够交给儿子做的,就让儿子来做吧,就少操心了!”
“有些琐碎的事情那是你一个老爷们儿做的!”长公主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对了!”长公主沉默了一下又道,“这些年你一直在京中,这婚事也没有来得及操办,等你弟弟的大婚过了之后,就该来操心你的事情了!”
“母亲不必着急,儿子可是一点不着急!”长孙迟微微楞了一下说道。
“你不着急,可是别人着急!”长公主笑了笑,“太后的意思是,晋王的妹妹绮雯公主,那丫头我看着长大的,性子直爽,与你正好相配,模样也俊俏,就是她哥哥……你觉得如何?”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母亲跟太后决定就好!”长孙迟说道。
“就你,最让我省心了!”
长孙迟对婚姻的事情没什么期待,一个女人而已,娶了就娶了,只要模样俊俏,娶谁倒也无所谓。
只是他近些日子以来倒也不是什么心事都没有,他十来岁就去了军营,一直靠着自己的军功都到了现在的位置,如果说没有丝毫动用到长孙家的势力那是骗人的,不过绝大部分都是靠着自己拿命换来的,这一点他跟二皇子十分的相似,所以对二皇子,有些心里面的认同。
只是那一日他跟父亲详谈了一下,家族的意思是支持三皇子,他虽然因为家族行事的手段肮脏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只是到底也不可能真的抛弃家族,站到二皇子那一边去,只是尽可能的保持自己中立的立场罢了。
绮雯郡主……晋王是二皇子的人,太后此举的目的是什么?
腊月初十,宜嫁娶。
是江怡然还俗嫁到长孙家的日子。
因为江怡然出家之后就跟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故而江家并没有人前来参加婚礼,只是长孙泉乃是赵凌的表弟,故而赵凌携了江小鱼一同前来观礼。
因为长孙泉残疾的事情,长公主本来心里面就憋着一口气,再加上太后的支持,故而这一场婚礼就办得前所未有的盛大,她要做给所有人看,以长孙家的权势,以太后以及皇帝的宠信,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她依旧是那个尊贵的长公主,尊贵的侯爷夫人!
长孙迟穿着喜服,同定军侯一起在门口迎客,他今日是替弟弟拜堂,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看不出来多少情绪在。
赵凌与江小鱼到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朝着他们笑了笑,相比较而言,定军侯就要老辣的多了,瞧着他们二人前来,慈祥温厚的同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仿佛那个曾经想要致他们于死地的人不存在一般。
没一会儿的功夫,新娘的轿子就到了,长孙迟依旧挂着那抹浅淡的笑意,前去掀开轿帘,接新娘子下轿。
江怡然盖着盖头,看不清楚脚下的路,又坐了半天的轿子,身体有些僵硬,起身的时候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叫长孙迟扶了一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心些!”
长孙迟的声音醇厚,手掌宽大有些茧子,江怡然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轻声说道:“谢谢大哥!”
她的手指均匀细长,白嫩如玉,有些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袖,长孙迟略微呆了一下。
“无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长孙迟嘴角的笑意变得柔和了一些,轻声说道,“走吧!”
这个时候喜娘已经将红绸递了过来,两人一人牵着红绸的一端,慢慢的朝内走去。
江小鱼瞧着眼前的这一幕,略微蹙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
赵凌牵着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小鱼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只是在想,有时候婚姻对于女人来说算什么!上回子参加婚礼是齐翘嫣嫁给秦威的时候,结果二人惨淡收场,秦威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这一次嘛,只怕也难是一对佳偶。其实这个世上,很多的人的婚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如我这般幸运的只是少数,做女人挺不容易的!”
“成人的世界里面,没有容易两个字!”赵凌抓着江小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