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两个密友女子来说,这种亲密的举动是很自然的,因为天寒地冻之下相互拥抱取暖,在两个闺蜜之间再正常不过。尽管她们只是刚刚认识不久,但是在文馨的心中,她是杨仙茅的师妹,刚才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贴己的心里话,早已经将她当成知己,所以已经无所谓,也就没有隔阂。
冷月身子一僵,当她感觉到文馨那火热的身子贴着自己的时候,一颗心跟小鹿似的怦怦乱跳起来,身子也有些发僵,而她这种局促的表现,倒让文馨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怎么,不习惯吗?我以前跟我娘亲在皇宫里一起安歇的时候,我娘亲就是这样抱着我给我取暖的,你要不习惯那我就回我被子好了。”
冷月听她声音有些苦涩,想必是回忆起了往事,她平素给人阴冷的感觉,而直到此刻,才又显示出少女的天真顽皮,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心里有些内疚。
对于文馨来说,这只是一个亲密的举动,并没有任何邪念,倒是自己多想了。这也说明,自己虽然已经易容变身成了一个十分逼真的女儿之身,可是心理却没有能够替代成女孩的心思,这是跟飞月教她易容术时反复强调的。
假扮女人最大的困难,不是相貌,而是心理。一个男扮女装的人,外貌再像女人,只要心理还是男人,哪怕只是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马上就会让人察觉是男人假扮。而有了女孩心理,即便是外形还不太象,也只会让人感觉是个假小子,会说这丫头长得像个男孩子。所以,飞月反复强调的是,易容为女子,心理最重要。
所以飞月一再强调,让冷月易容为女人时,要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女人,要真正进入角色。
现在,冷月必须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去处理每一件事。要让自己的心理先易容为女人。而女人之间,搂着睡觉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于是,她一把抱住了想钻回被窝中的文馨,从后面搂着她,同时,她心中不停暗示自己就是个女孩。这让她很快平静下来,对怀里的文馨那香喷喷的玲珑娇躯已经没有了邪念。
冷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感觉是有些不习惯,因为我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的。不过这样抱着取暖挺好的,干嘛要钻到你被子里去呢?就这样睡吧,这样说悄悄话也方便些。”
文馨身子不动了,把头后仰靠在她怀里,幽幽说:“你这样抱住我,就像以前我娘亲一样,我娘亲也是这样抱着我的。可惜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在大宋京城可好?”
“那肯定是好的,听说大宋皇帝对降王还是非常好的,不仅不限制人身自由,还有官职爵位和尊荣。加上你父亲性格随和,笃信佛教,更不容易引起大宋皇帝的忌惮,所以,他一定过得很好的。对了,你不找个机会到京城去看望他们吗?”
文馨摇摇头说:“我当时没有跟母后他们去大宋京城,就是不想寄人篱下。即便衣食无忧,那种被禁锢的心还是不能自由自在,倒不如江湖漂泊来得逍遥。不过,也遇到了不少危难。你师哥不知道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差点死于坏人之手,若不是你师哥,还有阮姑娘他们相救,我只怕此刻已经是成了孤魂野鬼了。”
冷月听她说的可怜,抱着她身子的手不由紧了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人随意的说着一些话题,文馨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是睡着了。
还从后面抱着她的冷月,也如静海明月,悠然入梦。
第二天黎明。
冷月醒来,却发现文馨搂着她睡得正香甜,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换了姿势。
她依偎在文馨的怀里,感觉到文馨身体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和娇躯凸凹起伏的曲线,但她此刻心中已然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妹间的怜惜。扭头在她脸颊轻轻一吻,滑腻而温润。不禁莞尔一笑,随后轻轻挣脱了文馨的搂抱,坐了起来。
但是,这一下动作虽然已经很轻,文馨还是醒了,也不睁眼,呢喃了一句:“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五更天了,本门规矩,这时候是要起来练功的。你睡吧,我练完功也该开城门了,我就直接回宗门去了,改日再来和你说话。”
“嗯,那你可记得,别让我空等……”
说着,后面的话已经断断续续,显然又沉沉进入了梦乡。
冷月很快穿好了衣裙,拾阶而下,到了院子里,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草地上,开始练功。
她练完五禽戏等武技功法之后,又飞身上了阁楼。
到了阁楼之上,坐在黎明的黑暗中,开始用阴阳真火淬体。一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冷月这才飞身下了阁楼,出到门外的时候,已经有一架马车等在那儿,因为头天晚上冷月跟林鼎说好了,天一亮他就要离开返回宗门去,所以早上已安排管家安排马车送她回去。
坐着马车,冷月返回了玄器宗。
回到玄器宗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提着裙裾,拾阶而上,朝自己石屋正走着。
忽然,听到高处岩石之上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三九师妹,你昨晚到哪去了?”
冷月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岩石之上站着一个女子,法袍衣带在海风中飘荡,满脸冷霜,叉着腰,对她怒目而视,正是大师姐吴春花,后面跟着几个侍女。
外门弟子大部分都只有一个药童侍女,而这位大师姐却有好几个。或许这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