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不觉得委屈,”李自成摆摆手,阻止朝臣们继续煽情,“原因有三:其一,起兵之前,朕是最底层的百姓,每日最大的奢望,便是吃饱饭,甚至为吃饭而发愁,这才走上起兵谋反之路,”顿了一顿,方道:“相比以前,朕今日的生活,已经是天堂了。”
“……”
“其二,今日朕身居高位了,换位思考,应该想想普通的百姓,和他们的生活相比,朕有什么委屈?”李自成道:“诸位爱卿,你们当中,或许有人一直身居高位,从来没有遭受过贫困,但你们也要想想,人与人是平等的,难道有千年的富贵?有千年的贫困?”
“臣等居安思危……”
“居安思危就对了,但不能仅仅挂在口头上,而是放在心中,深入血脉、骨髓,”李自成顿了一顿,又道:“朕从来没有感到委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信念!”
“信念?”
“朕在西宁起兵时,当时便立下宏愿,朕起兵的目的,不是为了称王称帝,而是为了解救、帮助天下的穷苦百姓,”李自成道:“这种信念,朕从来不曾忘却!”
“臣等敬仰!”
“朕从不铺张浪费,却是大力兴办教育,让百姓学习知识,将来进入官府、学校、工厂等任职,提高收入水平,改善生活待遇,还有,朕大肆修建道路,不仅为了将边疆纳入汉地,更重要的是,让山里的百姓可以走出来,让山里的出产可以卖出来,从而增加百姓收入,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李自成继续道:“百姓丰衣足食,甚至积有余财,华夏才能繁荣昌盛,才能长治久安!”
“皇上圣明!”
“皇上运筹帷幄,臣等自愧不如!”
李自成摆摆手,“朕再简单算笔帐,三千三百万赋税,除去官员的俸禄、将士们的粮饷,还有兴办教育、修建道路的花费,剩余的银子还有多少?”
“这……”
“这还是丰年,风调雨顺,万一出现大旱,或者洪涝灾害,河流决口,华夏有多少存钱存粮赈灾?”李自成道:“所以,朕认为,华夏的赋税,才三千三百万,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太少……”
“朕计算平均数,将赋税平均分配至每一位国民,并非是将赋税均分了,而是告诉诸位爱卿,仓廪充盈,贯朽粟陈,才是朕追求的目标!”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臣等惭愧!”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朝会,华夏各地又传来一系列的喜讯,诸位爱卿只要居安思危,各负其责,就不要自责了,”李自成扫了众臣一眼,道:“华夏就像是快速前进的马车,很多事情,要早作准备,趁着今日之朝会,咱们一件一件商讨。”
“臣等敬遵上谕!”
李自成微微点头,目视王胤昌,“王爱卿,实兑贸易公司的事,现在如何了?”
王胤昌起身,低头拱手,“回皇上,商户们以股份公司的形式,组建了明光贸易有限公司,参加的商户分别来自缅甸、云南、四川、甘肃、青海,因为四川商户陈川尧出资最多,被公推为东主,只是……”
“只是什么?”
“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但商户们对海贸不太了解,因此注资不多,只有二百万两……”
“二百万已经不少了,这才是开始,等商户们尝到甜头,自然有人哭着抢着要求加入明光公司,”李自成哈哈大笑,“诸位爱卿,海关交易税为十税一,注资二百万,赋税便是二十万。”
“这么多?”
朝臣们都是倒吸一口气,皇上三言两语之间,就为朝廷增加了二十万的商税,难怪皇上开了海禁,还鼓励海外贸易……
李自成面目含笑,“王爱卿,明光公司没有海上贸易经验,目前能联络的,只有一个华葡贸易公司,等施罗保回程的时候,帮助双方接洽,爱卿让明光公司先列出货物清单,施罗保需要什么,他们就将什么货物运至实兑,施罗保看不上的货物,就不要来回折腾了。”
“臣遵旨!”
牛金星去了关外,国防部的事,李自成只能找副部长翟修文了,“翟爱卿,大光船厂的事,可有落实?”
翟修文慌忙起身,拱手道:“回皇上,大光府城,已经组建了缅甸省大光文隅造船厂,暂时隶属于国防部,已经招募工人进行培训,此外,已经组织人手去野人山砍伐柚木。”
“很好,”李自成点头,“估计何时可以开工造船?”
“回皇上,松江金山方面的图纸,已经在路上,新元前后可以到达大光,”翟修文迟疑片刻,道:“据船厂的技工们说,新砍伐的柚木,并不能造船,需要干燥之后,方可使用。”
“翟爱卿放心,朕虽然希望大光的造船厂明日便开工,但不会违背事物本身的规律,”李自成向翟修文投去鼓励的目光,“尽力就好!”
“臣多谢皇上!”
李自成点头示意,心思转到他最为关心的道路建设上,“李爱卿,四大建筑公司都在满负荷运转吧?新元之后,交通部有什么具体的规划?”
李琬起身,“回皇上,东北的第二路桥公司,虽然北京至沈阳的主干道已经完工,但辽宁省、安东都督府、黑龙都督府、兴安都督府尚有许多主干道需要修建,不过陈永福部五千壮丁已经移居安东都督府的延边府,臣打算从关内招募五千专职修路的壮丁。”
李自成马上就想到,等到东北的道路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