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刚才没摸错的话,他应该是胸口中了剑,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季无泪扣住他的手腕,替他把着脉——
季无泪的手顿了顿,剑上有毒。
还是片刻便能要人性命的蛇毒……
“你会医?”他的喘息声又加剧了不少。
“你中了蛇毒。”
季无泪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塞到他嘴里。
“这个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替你护住心脉,不过,还是得快点把毒逼出来……”
“咳咳,多,,多谢!”说完他竟然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季无泪:“……”
他倒是两眼一抹黑昏过去了,要是就这么醒不过来了,那可真是可惜了她的药……
季无泪瞥了他一眼,算你今天走运了……
“小姐,你没事吧?!”春风和采儿赶了过来,“他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这附近可有医馆?”季无泪寻着声音,朝着春风的方向问。
“没有,兰城一共就只有三个医馆,都离这里挺远的,”春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小姐,你要救他么?”
采儿害怕的躲在春风身后,“小,小姐,,他不会是坏人吧?”
“他只是个病患,为医者当无私心,救……”
季无泪清冷的声音缓缓涤荡着人心。
“那采儿听小姐的。”
“春风也听小姐的。”
“他中了蛇毒,我们又没有解药,必须赶快逼出来才行,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敢贸然施针,来,搭把手,我记得薛云长的首饰店就在前面不远处,先把他抬到那里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夜已深,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她们几个半搀着受伤的人,几乎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首饰店也已经关门了。
“砰砰砰——”
“薛公子!!薛公子!!——”
“砰砰砰——”
……
春风一连敲了好多下门,薛云长终于开门出来了,他披着长袍,清朗的声音有些迷糊,想来是在睡梦中被吵醒了,“谁啊?”
“薛公子,他受了伤,我想借你的地方替他把毒逼出来,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季无泪和采儿费力的搀着那个陷入昏迷中的人。
“小姐?!快,,快进来——”薛云长一看是季无泪立马清醒过来,从无泪那里接过那个人,背在身上就往里屋走。
薛云长把人放到床上,疑惑的看着季无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无泪坐到床边替他探着脉,他灰白色的锦衣沾上了不少黑血,面容惨白却又俊秀无双,双眸轻合,明明狼狈的很,却又出奇的优雅。
季无泪秀眉微皱,方才在路上耽搁了太长时间,这毒蔓又延的很快,如今单纯的运功恐怕已经不能完全将毒素逼出来了……
“云长,详细的情况待会儿让春风告诉你,你这里有没有浴桶?”
“有。你要做这个什么?”
“麻烦你带着采儿她们过去,烧一桶热水来,越快越好——”季无泪又掏出了一包粉末扔给春风,“春风,你记得把这个放到水里——”
热水很快就来了,季无泪走到浴桶边,伸手试了试温度,转身对着薛云长道,“云长,你把他的衣服都脱掉,然后把他放进浴桶里。”
薛云长面色一愣,继而问道,“全部?”
“不然呢。”季无泪面色如常的看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坨红的采儿和春风,不由得抿唇轻笑,“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姐——”两个小丫头竟然像如释重负一样,转眼就没影了。
薛云长将灰衣人剥了个精光,然后放到了浴桶里。
季无泪面无表情的挑挑眉,方才没注意,如今仔细一看,原来还是一个美少年,只是这刷白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小姐,,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薛云长见季无泪一本正经的打量着人家,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怎么能盯着光着身子的陌生男子看个不停呢?
他从小饱读诗书,思想上多少还是有些保守的。
“咳咳,我知道了——”
季无泪面色微红,从袖中拿出一包银针,衣袖翻飞,手法熟练的将银针刺到他的几大穴位上,待最后一根针扎完,所有的针竟然产生了共鸣,淡淡的雾气从他的头顶冒出。
薛云长睁大了眼睛,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些共鸣的银针,他虽然不会医术,但这银针共鸣之术他还是在书上见到过的,极为难学,书上说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想不到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医术,真是让人钦佩啊!
不消半刻,浴桶中的水就便的又黑又浊了,还有隐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薛云长本来是想掩去口鼻的,却见季无泪依旧面色如常。
薛云长眸光微动,他堂堂男儿身,怎能不如女儿家呢,于是他默默的又放下了手。
不多时,昏迷中的人终于吐了一口浊血出来,又重新昏了过去。
“春风,采儿,进来换水——”季无泪抬手将银针吸回手里,扬声道。
“还是我来吧,你们先出去吧……”
薛云长将春风和采儿拦在门外,将水桶接过来。
“那就麻烦薛公子了……”
经过了三次换水施针,浴桶里的水终于变的清亮了,薛云长将他从浴桶里搬出来,给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