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慎行还没走远,莲池的声音就突然响了起来,“娘子就这么想念为夫么?”
季无泪下意识的身子一顿,随即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果然是莲池!
可是,她怎么刚才一点他身上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她挑眉,“你不是应该在宫里么?”
莲池下一秒就来到了季无泪眼前,“本座想你了还不行么?”
季无泪撇嘴,油嘴滑舌!
“宫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莲池在季无泪身侧坐了下来,随手将她手里的茶拿过来,抿了一口,“萧霆中了毒,如今被萧祁夜关自己的寝宫里,情况不容乐观,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
季无泪蹙眉,“萧祁夜下的毒?”
“不是。荣贵妃(萧祁寒的母妃)早有野心,两年前,她便一直都在给萧霆吃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duyao,三日一厘,十日一钱,从未间断。自从萧祁寒被废了太子身份关到天牢之后,她便在萧霆的饭食里佐以适量的药石,萧霆自然油尽灯枯了。”
“我之前也是见过萧霆的,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毫无病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毒去骨髓的人。”
“那是因为本座运功将他体内的毒素压了下来。”
“萧霆知道自己中毒的事?”
“嗯。”
莲池细心的发现今日的季无泪罕见的施了淡妆,心情也好的不得了,“今日可是有什么好事?”
“你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府里全都是红绸红灯么?”
“本座一心都在娘子身上,哪还顾得上别的。莫非是谁要办喜事了?”
“嗯,今天采儿和顾煜要拜堂成亲。”季无泪看看外面的天色,再侧目看向莲池,“正巧时候也差不多了,你要一起去观礼么?”
毕竟,他可是偷着从皇宫溜出来的,要是萧祁夜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
变故。
“娘子要去,为夫自然是要陪着的。”
莲池点点头,幽深的目光微微闪了闪,算上前世的一次,还有这一世季儿逃跑的一次,他们已经错过两次拜堂成亲的机会了。
虽说已有夫妻之名,他却还未给过她十里红妆花为媒。
喜堂里,修罗老头一看见季无泪和莲池的身影,就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嗓子,“国师大人,夫人你们终于来了!快上座吧!”
“本座既不是长辈又无血缘,就不必上座了。”
莲池眼角微抬,幽幽的扫了一眼屋里乌压压的人群。
他差点都忘了,原来他的国师府里还养着这么一大群白吃白喝的,看看这一个个又白又胖的,他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
“谁说没有必要,采儿是我的义妹,她父母双亡,长姐为母,我自然是要坐在上座的。”
说着,季无泪便径直走上前去坐了下来。
季无泪坐了上去,莲池跟着坐了上去,全程淡笑,完全没有自己打脸的感觉。
“他们上座,那我老头子坐哪啊?”
喜堂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的白胡子老头,语气颇为不满的道。
修罗老头警惕的看着白胡子老头,“你是哪来的?”
白胡子老头看到他面前的修罗老头,不由得眼前一亮,“呦,侏儒人啊!”
修罗老头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刚想发作,高座上就传来了季无泪的声音,“师父!你怎么在这?”
众人惊呆。
这是,,夫人的师父?
“无泪?”
白胡子老头正是被顾煜请来喝喜酒的菩提子,他看到季无泪在这儿,显然也有些吃惊。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顾煜那小子的半个师父,自然是来喝喜酒的。”
季无泪脑袋一团浆糊,这又是哪跟哪儿?
喜娘在一旁催促着,“吉时已到,要是晚了可就不吉利了!要早叙旧等拜完堂再叙也不迟啊!”
“喜娘说的有道理,季儿,还是过会儿再说吧。”莲池拍拍季无泪的肩膀。
季无泪点点头,虽然她有很多要问的,但还是重新坐回了高座。
因着菩提子是新郎官的师父,又不能让国师大人坐到下方,便只好重新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季无泪旁边,成了不伦不类的三个‘高堂’。
司仪到位,新人入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莲池突然眯起眼睛,他懒懒的支着下巴,传音给一旁的季无泪,“娘子,他们身上这喜服,甚是眼熟啊……”
“不用看了,就是上次我们成婚没用到的那套。时间仓促,我去哪找新的过来,只能出此下策了。”
莲池摆摆手,“娘子着什么急,本座又没有异议。”
季无泪瞪了莲池一眼,他哪只耳朵听到她在着急啦,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夫妻对拜!”
“礼毕!”
“送入洞房!”
众人欢呼,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恭喜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