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
“咚咚!”
牧易突然精神一震,这棺材底下果然有玄机。
随后,牧易用斧头将棺材一点点刨开,当他完整的看到棺材隔层下面的东西后,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难看。
在棺材隔层下面,共有九个两指深,酒盅大的洞,里面有一些紫黑的残余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九个洞上面有七个,中间有两个,彼此之间由一条条黑痕相连。
牧易就算再笨,也能够想到老道的异变肯定跟这东西有关,而这口棺材是在山下小镇买的。
那家棺材铺是小镇唯一一家,很有些年头,老板看上去很老实,这也是牧易一直没有怀疑的缘故,甚至就连这口鲜红的柳木棺也是对方极力推荐的,说什么镇铺之宝,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道士,绝对不会便宜卖给他。
现在想来,他分明早在人家的算计当中。
按理来说,他跟着老道走了这么多年江湖,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入毂,正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更何况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但老道的死亡还是给他太大的冲击,恍恍惚惚,将一切都忽略了。
越想,牧易越是痛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大意,老道也不会连死了都不安稳。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牧易提着斧头直接下山。
他穿着一身破旧但洗的很干净的道袍,头发挽鬓,清秀的脸上带着生人勿近的寒意,眼睛里透着仇恨的光芒,他发誓,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要对方偿命。
对于这座小镇而言,东西千余步,南北一眼望到头,除了那些行商的,赶脚的,彼此也都熟悉,此刻见牧易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穿过,顿时议论起来。
实际上,牧易几次下山,无论是当初带着老道经过,还是后来带人运棺材上山,亦或是下山采买,已经让很多人对他有了印象。
有三五好事者,更是偷偷跟在牧易的后面。
牧易来到那家棺材铺,但大门已经紧闭,并且上了锁。
牧易发疯一样用斧头砍断门锁,踹门而入。
铺子里摆着好几副棺材,其中还有一副没有打造完,显得有些狼藉。牧易搜遍整个棺材铺,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对方似乎已经离开了。
牧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家棺材铺应该有两个人,一个老板,一个伙计,老板五十岁左右,瘸腿。伙计二十岁,很精壮,当地口音。
房间里的痕迹乱而不慌,值钱的东西全被带走,厨房里的剩饭有两日光景,应该是前天离开的,甚至在角落里还有一根用了多半的黄牛角,这种东西主要功效是止血跟解毒,甚至还能治疗血热症。
消化完这些信息以后,牧易收起斧头,对着门口看热闹的镇民深深作揖,抬起头来,已经是眼圈发红,脸带悲戚,“各位长辈,大爷,这家棺材铺老板用一口破棺材骗了小道门中的宝物,如今已然不知去向,若是哪位能提供这老板的去向,小道必有重谢。”
牧易没有说出事实真相,因为他知道多数人都只喜欢看热闹,不喜欢惹事上身,声讨一个消失的瘸腿棺材铺老板,跟一个躲在暗处偷尸炼尸的狂魔绝对不是一码事。
而且他的表演声色俱佳,加上一副好皮囊,瞬间博取了众人的同情。
“我说好好的这李瘸子怎么关门,原来是骗了人家的宝贝害怕找上门来跑路了。”
“这死瘸子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还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我前天下午还见李瘸子了,等昨天早上一看就关门了。”
“小道士真可怜。”
牧易话落后,门前顿时响起一片声讨,有用的信息不是很多,但牧易对那棺材铺老板也多了一些了解。
对方叫李瘸子,平日里为人和善老实,这家棺材铺是他两年前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至于他的具体来历则没人知道,那名伙计是他的徒弟,也是一起带来的。
“小道士,你能有什么重谢?”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接着哗啦啦朝两边退后了一些,脸上几乎全都是厌恶跟不屑的表情。
发问之人牧易也认识,正是棺材铺对面剪纸铺子的老板,烧给老道的纸钱就是从他那里买的,死贵。
这人长得很有特色,一眼望去就是那两颗发黄的大板牙,看样子也就四十来岁,身材瘦弱,佝着腰,双手拢在袖子里,抱着怀,满脸的市侩样,而且从众人的表现就能看出他的人缘有多差。
虽说如此,但牧易却未小觑这人,老道用一次次江湖经验告诉他,人不可貌相,而且买纸钱的时候,牧易也见过对方的剪纸,栩栩如生,登峰造极。
牧易跟这死人行当打过不少交道,但剪纸水平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那人叫吴奎四,按老道的话说,对方是一个奇人。
牧易沉思了一会,才一脸心痛跟不舍的从脖子上拽下一块玉佩,举在那人面前道:“这玉佩是我奶奶死前留给我的,她年轻时在宫里当过女官,玉佩是一位贵人赐给她的,属于宫里之物。”
“贾光棍,你还是不是人?人家小道士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趁火打劫。”
“怪不得一辈子没人跟,原来是命里缺德。”
“老贾,跟一小孩子闹什么,知道就赶紧说。”
众人听到牧易的话再度哗然,纷纷指责那家剪纸铺老板的不是,先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