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有告诉我她在顺王府?”她低垂着眼帘,意味不明的重复着他的话,眼底一闪而逝的嘲讽,但是很快就被冷清的决然取代,“你还真是……永远不懂女人在想什么。”
权倾九眸色一黯,喉结蓦地滚了滚,“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不懂。”
她瞥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臂,皱了下眉,“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你放开我。”
“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就指望离开我?”
“难道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不会。”
“………”
她嘴角噙着冷笑,“权倾九,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要听理由是吗?好啊,我告诉你——你这个人永远唯我独尊,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怎么想。不错,你做的事站在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永远都是有道理的,就好像你曾经为了让我活下来,亲手主导了这么大一场戏,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你可以舍身取义,可是你有问过我,我想不想就这么活下来吗?”
他眸色一顿,“只要能让你活下来,我不在乎你想不想。”
“是啊,你不在乎。”
她笑了笑,眉眼嘲讽,“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我的感受并不重要。就好像现在你也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无论如何你都要救夏如笙,你都要管着她。”
“………”
男人目光又是一滞,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因为我无论如何都要救她,所以你要离开我?”
是吗?
好像也不是。
哪来这么多的因为所以?
如果只是一件两件事,还能找出原因,可她的希望是一点点被浇灭的,她的心是一点点死掉的,或许是没有了最初那么多的期待,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导致她轻易的甩手转身。
夏梵音看着他,冷冷淡淡的继续道:“我相信你选择的是我,如果她这次没有出事没有回来,我们或许会一直在一起。可是她回来了,也让我不得不正视我们之间的问题——如你所言,她是那一世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情,她还救过你的命,哪怕你对她的感情不是爱,可她在你心里并非毫无地位。所以她一出事,对你来说就是不可割舍的责任。”
权倾九眸色沉沉的敛了下去。
她说的话,他无法反驳。
夏如笙对他而言,更多的是责任——哪怕明知道什么才是心之所向,可责任这种东西不是说甩掉就能甩掉的,它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让人不得不负重前行。
“夏梵音。”
男人目光晦暗,低低哑哑的道,“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没有回来过。”
“可惜天不遂人愿。”
“所以,”他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你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原本以为,等到玄凌醒来,等到你的记忆恢复,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并不是,是我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