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晋见她在发呆,一把将她手中的信取了过去,看完之后他也是一愣,真假太子的事对所有人来说都只是一场灾难罢了,楚子晋跌坐在了椅子上,云婉钥更是喘不过气来。
楚煜祺这件事要说对谁的打击最大,自然是她云婉钥了,当初在得知怀孕之后,她便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投靠太子,甚至于为了取得太子信任,才会去设计云惊澜,想不到他竟隐瞒下这件事,还利用他们来换取林简。
这一次她可是被这个楚煜祺给坑惨了,他不是真太子他怎么不早说啊,既然不是皇室的血脉,还去夺什么皇位,真是够不要脸的。
如今没了庇护,云惊澜在想对付她怎么办?
何况孙嫔那信中也着重提醒了她要时刻警惕着云惊澜。
云婉钥扶着腰坐在了椅子上,孙嫔不会无缘无故去说这些话的,当初有个毒害这孩子心思的景瑞雪她都没有提一下,偏生就提起了云惊澜来,难道她会对自己的孩子出手吗?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她求救一般的看向了楚子晋,却见他在片刻的震惊过后倒很快冷静下来,云婉钥的心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楚子晋却是比从前更加冷静了,至少这件事他比她更快接受了,不过云婉钥并不知道的是,楚子晋所关心的倒不是没了楚煜祺他们少了个靠山这个问题,皇位对他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他得不到,楚煜祺最好也得不到,所以在听说这件事后他的心里却是还有过一丝窃喜,但随后楚煜祺没了资格,林简又差了一些,太子之位恐怕还要另外选一个人了。
楚子晋的眉眼便得阴沉起来,他既不愿楚煜祺得到,更加不愿被楚慕寒所得到,当初这个人像一条狗一样被他所摆布,如今他却一天一天过得更好,楚慕寒的脸恢复了,帝都的女子竞相来争夺于他的青睐,听闻他的脚也好了,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楚子晋怎能不嫉妒呢,出那场变故前,楚慕寒就处处压着他,好不容易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今却又一次的颠鸾倒凤起来,他不甘心,谁都可以,唯独他楚慕寒不能得到这个皇位。
他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云婉钥一手握住了他那双紧握成拳头的手,一手有抚上了自己的腹部,两个人正在一起却又各怀心事,楚子晋担心的永远是权势和地位,而她云婉钥却只是担心着自己的孩子,马上要过年了,因为这个孩子她们也有进宫去的资格,孙嫔又被禁足了,到时候她还能依靠谁来保护自己呢,到时候的宴会上又会有何人来动手动脚呢?
万幸的是大夫说,如今胎象已稳倒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而且根据脉象来看,这更像是个男孩,只要生下儿子,一切就还有转机的机会,云婉钥的表情温柔了一些,楚子晋也感受到了她手心里的温度,扭头过来同他笑了笑,“别担心万事有我。”
她点了点头了,话虽然这么说,让她去相信楚子晋?她还不如去求神拜佛呢。
另一边的楚博文原本在同楚琪睿商议过后便打算去拜访林简的,谁知道刚好在那时候承启帝来东宫了,楚博文没办法,这个时候再撞上承启帝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他忍了好几日,确定承启帝不会再去往东宫后这才摇摇晃晃的去了东宫。
林简入住东宫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不习惯,从前他只是一介布衣,见过了冥王府的繁华以后见仅是见过便罢了,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围着来伺候他,倒是也习惯,如今他走哪儿便都有来跟随着,而且承启帝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众人一个交代,对于他的身份,大家也摸不清看不透,但自古以来,能住东宫的,那都是储君,众人自然也就按照太子的待遇来对待他了。
上次承启帝来他原本想好好表现一番的,可是皇帝虽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自小未曾于他一道生活过,面对承启帝他心里满满都是陌生感,他提问来考量自己,更是让他紧张不已,林简开始有些想念林氏双亲了,只是他出不了东宫,自然也见不了他们,好在云惊澜知道他在想什么,早早便派人来告知了他,林氏夫妇现在还住着冥王府,她也会好生照料着他们的。
林简稍微放松了一些,忽而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来报说,端王求见。他急急忙忙将冥王府的来信烧做了灰烬,这才请人去将端王领了进来。
这位端王他是没见过的,但也听楚慕寒说起过,总之印象也不太好,因为不得承启帝的宠爱,故而他也没什么争夺皇位的心思,只是这个人是翼王的人,翼王是冥王的敌人,自然也是他的敌人。
林简收了心思,他原本就心眼多,在端王近来前的这么会儿功夫,一已然将他的来意做出了多种假设,这个人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
他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才行。
楚博文进了殿门后,看到林简也有些尴尬的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叫太子?好像承启帝还没有公布这件事,可他又的确是承启帝的嫡长子吧,倒是林简微笑着先一步同他打了招呼,“端王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不管了就这么称呼吧,楚博文本就不爱动脑子,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更是想不到更好的主意,索性便这样开口了,林简也没有反驳,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这个称呼,招呼宫女来奉茶,林简伸手来请他入座。
楚博文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意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