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云惊澜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脸上表情便停在那令人发笑的目瞪口呆上,眼睛瞪得极大,圆溜溜的很是可爱,楚慕寒不动声色,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这镯子倒是十分精致的,光华莹润的泛着柔和的光亮,通体翠绿触手生凉,最引人注目的是镯子里面轻轻浮动的血丝一样的丝线状物质,云惊澜盯着瞧了半天,似乎是想从脑海里将这看起来高大上的玩意儿搜索出来,奈何她除了精通药理之外对所有的东西都是孤陋寡闻,更何况还是古董这一方面的内容了。
顿时间尴尬了几分。
“怎么,不识货!”
楚慕寒着实可恶,一看云惊澜满脸懵逼的模样便知道她不晓得此物为何,戏谑的声音响起,略微带有些温柔,惊得一屋子的丫头皆瞪大了眼,寻思着王爷是否吃错了药。
云惊澜无法接话,好容易缓过神来,便轻轻挑起眉眼,状若无意的瞥了楚慕寒一下,仿若蜻蜓点水一样轻微,却让楚慕寒心神一荡。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前几日路过右四街,顺道上抓了几个象模象样的,便带回来给你赏玩,你虽不识货,只要知道这是本王我历经千辛万苦特意为你找回来的便好,再说一遍,不许弄丢了!”
楚慕寒脸上浮现出阵阵笑意,他现在很是迷恋云惊澜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纵然她轻轻悄悄的惊鸿一瞥,也会令他心神悱恻,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云惊澜吐了吐舌头,闷声回了一句,发丝轻轻柔柔的十分绵软,显得她愈发玲珑剔透。
血丝羊脂玉,因其中纹理状若血丝而得名,乃玉中极品,单单这一只镯子,便能够全帝都人存活一个月。
当今玉石大师何荆中,六年前偶然于岳州玉石匠人手中得一块璞玉,此玉人称“祥瑞”,何老前辈倾尽毕生所学将此血丝羊脂玉雕琢打磨,其间多生变故,一双眼睛因此而废,最后终得一对玉镯,世人皆知大师收手之作价值连城,却不知这镯子究竟存于何处,各个江湖势力乃至皇室家族,也曾竭尽全力寻找此玉的下落,不料不仅玉镯没有找到,连何荆中何大师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而云惊澜此时一脸懵逼盯着看的镯子,便是那其中之一。
不过与她一样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纵然她将一座城池戴在手腕,旁人也不会识别出来,只当她目光独到些,寻了个诡异奇特的配饰提高自己的逼格。
“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件裙子你还喜欢不,如果想穿的话就让下人拿出来瞧瞧!”
楚慕寒停顿了片刻,目光从未离开云惊澜慢慢恢复颜色的脸,恍若想起什么似得,转了话锋说道。
云惊澜猛的一惊,清澈的眼睛乌溜溜转了几圈,歪着脑袋仿佛在仔细回忆那件衣裙的样子。
那裙子好是好,只可惜太过浮夸华丽,云惊澜笛有了前世的模样,一直偏向于素净淡雅,所以那件衣裙穿了一次便被她束之高阁。
“不要!”
她闷声开口道,撇了撇嘴,表示极不喜欢。
楚慕寒似乎早已经料到她的回应,一张俊美非常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眉宇间全是柔和。
“如此便好,从前宫中有一著名的裁缝匠人,尤其擅长素雅些的衣物风格,如今她人就在前厅喝茶,你稍等片刻,我差人将她带来帮你赶制一件裙子,时间虽然紧迫些,不过你也没有什么要求,一切从简便罢了!”
楚慕寒一股脑说了许多,云惊澜微微有些惊奇他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多话,总而言之便只逮住一个重点,那就是他又要为她作衣服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惊澜自然也不例外,前世时她便是周围人眼里有名的“花花姑娘”,每日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必定不会出门,到了这里也是一样,不过在她看来这个较具有普遍性的问题却被楚慕寒给记住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楚慕寒第五次特意找人来为她量体裁衣了,宫中御用的裁缝,无论是在任的还是退隐回乡种田的,只要名声响彻帝都,皆被他想方设法的请了来,这还不算什么,民间有一格外清高的裁缝,其制衣技艺十分高超,只不过为人冷淡些,传闻说他只为有缘人裁剪衣物,每出一件衣裙,便会轰动整个帝都。
然而楚慕寒仿佛魔怔了一样,愣是把人家“连哄带骗”请进了冥王府,那老头子横眉竖眼打量了云惊澜好一通后才觉得接下这个单子,事后云惊澜便想着,或许是这老者想在退休前再捞上一笔,所以才勉强放下尊严替她量衣。
话说那老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五六日时间,愣是赶制出了一件格外符合云惊澜心意的衣裙,连带着将合适的配饰也给搭配齐全,翠绿色织锦缎面,虽层叠交错却不显繁复,纵使向来眼高于顶的冷漠清风,也多瞟了几眼。
然而可悲的是,那裙子才刚刚脱下换洗,便又有下家接替它的位置。
云惊澜于心底哀嚎一声,纵然她再爱美,也用不着如此装扮吧,光是套装衣裙,房间里已经有二三十套,眼看着就要放不下了,更别说还有各式各样的配饰,发钗,金簪,步摇,玉扣,面扇,禁步,流苏,手镯,耳坠,项链,手绢,凡事时下流行的,看起来贵气美艳的,楚慕寒便通通差人买回来送去沉香榭,仿佛根本不必思量云惊澜的主意似得。
“你先等等,突然觉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