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起头了白了她一眼,“你说我生什么气,那天月的人也不知是做什么吃的,人都走了才写信过来,害得本宫都没有办法部署周全,什么力都不出,就指望本宫来替她除掉这个麻烦,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精妙呢。”
宫女上前两步来伸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不管那位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于娘娘来说,除掉这个人不是迫在眉睫的么?”
皇后叹了口气,她也知道云惊澜是不能再留了,来去这么多次,娄箫必然不会再让她继续这般无名无分下去了,倒是她恢复了身份,娄箫的的好名声顿时也会被毁得一干二净,当年为了伽莲他已然铸成了大错,现在她更加不能让娄箫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毁了自己一生的清誉。
“可是……本宫却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现在她已然进宫来了,皇上又对她百般呵护,想要再动她可却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宫女赞同的点了点头,“以奴婢愚见,陛下这一次应该会在提出给予她名分的事,所以给娘娘的时间并不多了,必须在陛下公布她身份前将其除掉才行。”
这个道理皇后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在后宫中安分了这么多年,论心思和谨慎自然是比不得从前了,就拿云惊澜来说,她也是后知后觉这明妃恐怕早已倒戈向她了,自己竟还被蒙蔽了这么久,等到她想明白过来欲对明妃出手的时候,娄箫却又先一步将明妃保护起来。
她也知道,明妃对娄箫来说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她犯不着对这个人上心,她更加明白娄箫宠爱明妃,无非是是看着小七的面子上罢了,可她的心就是多不多平静,多少年过去了,娄箫很久都没有如此去维护一个人了,宫里的这些女人,他领进宫来想看的无非是她们的眉眼罢了,死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妃子,他大可再去找别的女人,可是偏偏现在他对明妃便是上心了。
皇后很不甘心,即使知道这其中真情并没有几分她也不甘心。
她为娄箫做了这么多事,却未曾得到过他的另眼先看,到头来竟还输给了一个乡野而来的明妃!
想到这里,皇后的双肩抖动得厉害,连宫女都发现了不妥,连忙伸手来按住了她的肩膀,“娘娘要冷静啊。”
“你说得没错,我要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现在最为要紧的还是处理云惊澜的事,本以为那人可以将她处死在天月,没想到这贱丫头的命如此之硬居然还能活着回到中州来,码头之事虽是失败了,但我们还有时间,必须要赶在陛下公布她的身份前出手。”
“娘娘所言甚是,现在去相别的人完全是浪费时间,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敌人便是这个人,如果让皇上公布了她的身份,对于陛下来说那边是一生都无法洗去的污迹了。”
皇后点了点头,可是她应该怎么做呢?要怎么在娄箫的眼皮子底下除掉这个人才行呢,她陷入了沉思之中,替她拿捏着肩膀的宫女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渐渐便暗下来了,小七却在御书房里呆了一下午,摆弄着那些小玩意儿后她自己倒是打起了瞌睡,娄箫便将她抱入了怀里,抬头来看了一样窗外的暮色,又将内侍叫了进来,“去偏殿同云姑娘传个话,说是今晚让她们来陪朕吃个饭,让朕为他们接风洗尘。”
“是。”
内侍接了命令便弯腰退下了,云惊澜同楚慕寒也的确是累了,东西粗略规整一番后便各自午睡了一会儿,内侍来传话时她还是被阿悄给唤醒的,睡得迷迷糊糊之下,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那内侍却丝毫没有介意,笑眯眯的凑到跟前来道:“云姑娘,陛下说请姑娘和诸位一道过去吃晚膳,要为姑娘接风洗尘。”
他脑子没坏掉吧,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啊,她大老远的来,还是坐船来的,累都累死了,不能让她好好睡一觉,过几日再说吗?云惊澜没好气的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陛下一声,我们远渡而来,实在是困乏得很,今日只想好好休息一番,至于接风洗尘这种事往后推一推也不迟。”
那内侍为难的看着她,又偏头去看向了云惊澜身后的楚慕寒,自古名言便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位姑娘可以任性一些,他总不能不将道理吧,楚慕寒却耸耸肩无奈的朝他摊开手来,“她就这么个脾气,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就这样去回禀皇上吧。”
内侍更是欲哭无泪,这位云姑娘身份特殊他们当然是明白的,可他毕竟是奴婢啊,同皇上这么说话他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云惊澜却无意继续与他纠缠,打着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快回去复命吧,若是你们的陛下为难你,你就来找我。”
内侍心想我脑袋都没了,变作鬼来找你吗?
可云惊澜也不再给他说话的几乎,扭身便进屋睡觉去了,楚慕寒从他充满歉意的笑了笑,便也转身回去了,那内侍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娄箫倒没有生气,只是在听他说完这经过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他们真的这么困吗?”
“是啊。”那内侍生怕他不相信连忙点头道,娄箫又扭头看了一样躺在榻上打着呼噜的小七点了点头,看来是他做事欠缺考虑了,这一路奔波而来的确也是够累的了,连小七都能困成这样,何况是他们呢。
“那就算了吧,等他们休息好了,朕再叫他们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