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却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很慌乱,却又说不出在慌些什么,折腾了大半夜才算睡着,好在她白日也没什么事做,起晚也就起晚了,阿悄等人也没有来唤醒她,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罢了。
云茵茵却因她昨日的提醒,想起自己倒的确是许久没有谈听过云府的情况了,出嫁后,她同云惊澜一般,死活不愿回到那个地方,加之在婆家也没有公婆的欺负,她过得逍遥自在,犯不着给自己去找麻烦。
但云惊澜没有道理无缘无故这么问,她这么说在暗示自己去探听一番云府的情况吗?好在她出嫁的时候倒也没有忘记在云府安排眼线,虽说她生母早就不在了,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总归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云茵茵便偷偷传信给了自己留在云府的眼线打听如今云府的情况。
那日云婉钥回府求救不得而终,而她毕竟也不是景瑞雪,景嵩靠不住,总还有几个舅舅吧,孙家的对楚子晋已然十分失望了,这个时候连孙嫔都无可奈何的事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孙氏自然也不愿再去碰一鼻子灰,因而也没有答应云婉钥的这个提议。
自楚子晋入狱已然过去了好些天,云婉钥就死皮赖脸的呆在云府不走,她呆的时间一长,总算才明白,孙氏的心压根儿就不在的她的身上,那七姨娘日渐得宠,孙氏气不过,一边还要帮云婉钥去说服云永康求情,同时这七姨娘还不肯给她找云永康的机会,几次三番下来,原本的求情就变成了同七姨娘的争风吃醋。
这两人将云府闹得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云永康烦躁不已干脆缩到小院去寻求清静,云婉钥摸清了这路线又找了过去,没少被云永康训斥。
直到后来楚子晋发疯的消息传出来,云婉钥整个人都傻掉了,孙氏总算可以将七姨娘暂且放一放,腾出时间来安慰安慰自己的女儿。
“他疯了也好,这不皇上可不就留他一命了么?或许这也是孙嫔娘娘暗中授意让他装疯的呢?”
云婉钥狐疑的看着她,楚慕寒是什么人,他哪有这么好糊弄的,就楚子晋,他还能装疯卖傻吧楚慕寒给糊弄过去?打死她,她都不相信,“母亲,女儿觉得,子晋这一次可能是真的遇见什么事儿受了刺激,真的疯了。”
“那又怎样?”孙氏满不在乎,“你要的不就是这个身份么?他疯了省得去外面寻花问柳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的云婉钥是什么身份,楚夫人?这有什么用,这帝都多少姓楚的人,多少个楚夫人,她要的是湘王妃,绝无仅有的湘王妃身份,若楚子晋是真的疯了,他拿什么来继续往上爬?他拿什么来跟楚慕寒争?难道要她去为一个疯子争取名利吗?
“女儿想要的,孙嫔娘娘想要的,母亲现在大概是不在乎了吧,难道母亲的眼界里已经缩短到这一宅一院了吗?”
孙氏冷脸看着她,她倒是听出了云婉钥此话是在讽刺她近日来同七姨娘的争斗,“你什么意思?你是瞧不上母亲同那七姨娘吵架吗?你可知,你父亲为何到现在还不肯去为楚子晋说好话么?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这狐狸精一直缠着你父亲,才害得我没有机会来同他说清楚。”
“母亲是真的想同父亲说话呢?还是真心想同七姨娘一争高低呢?母亲您贵为云府的当家主母,反不着同一个小妾对着来,同她吵架母亲不觉得有失身份么?”云婉钥将孙氏对楚子晋的满不在乎全都归咎于她同七姨娘的吵闹中。
“够了!”孙氏却从而不闻,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你是累了,先好生休息吧,反正现在子晋的性命也抱住了,大概再过些时日就应该被放出了。”
她还真是放心啊,云婉钥没有在反驳,只是冷眼看着孙氏远去的本意。
眼线将这件事传达到云茵茵耳中,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她扯着袖子来挡住脸上的笑意,想不到啊这不可一世的云婉钥也有被人如此忽视的地步。
光听人说就觉得心情愉快。
随后云茵茵又叫住了出来打听消息的落葵,将云府最近的情况同她说了一说,让落葵将话传给了云惊澜。
落葵当然也将这些一字不落的传给了她,云惊澜听听也就罢了,并不关心云府的死活,她更加关注的是现在朝堂上的情况,云茵茵太了解她想知道的了,方才在同落葵说话时顺道也将张生上朝时所见的情况同她说了一番。
“张生说,今日没有人为冥王殿下辩护。”
“魏王殿下也没有出声?”
落葵摇了摇头,云惊澜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楚景铄没有帮楚慕寒说话,几位皇子受难,他却置身事外,楚慕寒被收押后,这保护使臣和查办投毒案的担子就压在了他肩上,按说他现在正是承启帝跟前的红人才是,他若是开口,想必也能带动文武百官来替楚慕寒说情。
可是他没有。
云惊澜想听闻这个消息后心情倒是奇迹的冷静下来,原来她的心慌便是此处,连她自己都有些担忧楚景铄并不会出面来帮助楚慕寒不是么?
这个时候楚景铄不说话,不出头,她的心里却产生了一中奇怪的感觉,端王原本就不受承启帝待见,现在能在皇帝大人面前说上话的人已经不多了,出来一位从未犯过错的太子殿下,还有就是这个人了。
太子年幼,一早便被人认定不成气候不长寿,如今真正能被器用的人似乎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