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铄伸手挡住了眼前的阳光,随后才摸索着找了个石凳坐下,小童刚刚打发掉前院的人回来,见他已然起身,也着实有些诧异的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瞧着他,“你怎么到外面来了?”
“我怎么?”他虽是被他们所救,但也不代表他因而便没了人身自由吧。
“你伤得这么重,先生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你就活过来的,你若是因而受凉又晕过去了,那先生不久白费力气了么?”小童没注意他眉宇间的不悦,连忙道。
原来是担心他啊,楚景铄的心中涌现出了一丝暖意,他如今已然众叛亲离,又孤身在中州,难免会多想,遇见这么两个人也是他的福分。
“不碍事,我是个习武之人,没有这般娇气,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关心我。”
小童见他为人和善可亲,自然也乐意同他聊天,他自己都说没事了,他也犯不着穷操心,于是便坐上了石凳趴在了桌上,好奇的看着他,“你从哪里来的呀?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原本觉得楚慕寒同云惊澜有些不似中州人,因而这个同楚慕寒略有几分相似的人,连带着也起了一丝的疑虑。
楚景铄愣了愣,自己的身份自然没有必要同他一个小孩透露了,再者知道的人越多对他们对他来说都是危险,于是他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怎么办呀?”
小童诧异的看着他,“难道同戏里唱的那般,跌落悬崖摔到失忆了么?”
楚景铄笑开了怀,可这笑得太过用力又扯上了伤口,他笑着笑着就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这般好玩的呢,见他皱眉,小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先生既然救了你便断然不会不管你的,你就安心在此养伤便是。”
他笑着笑着心里突起一股荒凉,曾几何时他也想他这般天真,以为戏文中写的便是真的,以为自己同太子,同楚慕寒甚至同楚子晋都是平等的,他记不清自己是在何时明白这个道理的了。
他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的母亲死的时候只是一个美人,论资排辈,这天月的皇位从来都不属于他。
“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要谢先生才是。”
小童这番话问出后那老者也没有再来询问过他的身份,他既不肯说必然也有他的苦衷,见他不是坏人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楚景铄就在这小院中安心的住了下来,这院子中原本就只有老者同那小童,老的老,小的小,有些事也着实是不大方便的,他来了也能帮上他们不少忙,小童似乎还挺喜欢他的,只是他一直记着老者的话从未同他提起过楚慕寒同云惊澜。
不过即便是提起了,他也并不晓得这二人的名字,天下间相似之人何其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倒是那小童也曾询问过楚景铄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他摇了摇头,“没有了,他们都死了。”
对他来说只有苏美人才是他的亲人,其他的都只配死了。
小童万分同情的看着他,“我家里人也不都死了,不过他们死的时候我还小,记不得了,因而也不怎么伤心。”
楚景铄伸手来摸了摸他的头,“你现在不是还有先生么?”
“是啊,我还有先生呢?那楚大哥你呢?你还有别的朋友吗?”
朋友?他也没有,楚景铄皱起了眉头,但他的那些亲信却是非找到不可,不管是为了他们的也是为了他自己,“我倒是有些朋友,当初我们遇见了歹人,辛苦他们拼死相助我才逃了出来也不知如今他们生在何处。”
他叹了口气,言语间有着数不清的伤感,倒是在一旁给小花小草浇水的老者听了他这身叹息站起身来,他也不能一辈子呆在他这个地方吧?虽说有个成年男子到底要方便些,可到底也是非亲非故的人,逢年过节他登门做客两天还行,一直这么住着他也不大方便。
这老者想到这里,便琢磨起了如何帮他寻找这些朋友,好让他快些离开此处,思来想去他到的确有了个主意.
不日便是中州王的寿辰了。
这位往有个规定,在他生辰的时候会举行各项比赛,一为中州选拔人才,二来也算为自己生辰找些乐子,一举两得。
光是比赛就未免有些无趣了,中州王大手一挥便给这些参赛者许了好处,若是在样样比试中拔得头筹,便可许下自己一个心愿。
老者看得出,楚景铄并非一般人,若他愿意去试,说不定也能独占鳌头,即便他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要他露得了脸,到时候他一战成名,他的这些朋友自然也就知道他的消息了。
若两方瞎找必然是找不到的人,不如让一人站在高处,隐匿在台下的人方可看得清楚。
老者放下了水桶,又擦了擦手,移步到了石桌旁边,楚景铄恭敬的起身让了位置,又替那老者倒上了一杯茶水,毕竟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先生辛苦了,喝杯茶吧。”
老者点了点头,将茶杯接了过去,他忙活了半天却是是有些渴了,放下茶杯后他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小童,看看,还不如一个外人孝顺呢,小童吐了吐舌头,他的命都是先生救的,让个座倒杯茶都是应该的,他干嘛要积极的表现啊。
老先生指了指小童又扭头看向了楚景铄,“你说你想同你的朋友联系?”
“是啊,先生可以什么办法?”楚景铄喜出望外,他虽没有出过了,这位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