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犹豫的时候,有人附和,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她看来都是一种安慰。
“长姐如今的日子好过了,这些人便想来附和,自然是不用理的,但害得姐夫变成如此的人,长姐也打算不再过问吗?”话题绕了一圈,皆又回到了这股地方,此时的云婉钥对她的防备了低了许多,听得她如此再说,少不得要询问缘由了。
“妹妹难道是知道什么隐情吗?”她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她当然也怀疑过,不过是因为自己落魄至此,身边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也就无从下手了。
云茵茵点了点头,“长姐也是知道的,我夫君以前本是在大理寺任职的,这件事他自然也比旁人清楚些,当初审理此案的便是冥王殿下,过去无论是姐夫对冥王,还是长姐对三姐,那都是结下了深深的梁子,不过是后来湘王被废,他们若再趁机出手,只会得到一个落井下石的称呼罢了,如此不仅可以保住自己的名声还能大仇得报,长姐何不换位思考一下呢?”
她说得振振有词,云婉钥又不动声色的挪了个位置,云茵茵虽觉有些奇怪,但她毕竟也未曾怀过身孕,自然不会晓得有孕之人会有怎么的感觉,想着可能是她受凉了有些不舒服罢了,便也没有上心去。
云婉钥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若是将审理的人变成楚子晋,只怕楚慕寒早就死在天牢之中了,既然落在了他的手里,趁机报复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看向了云茵茵,“这话是张大人同你说的?”
后者点了点头,“姐夫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这样疯了,想也是有人动手脚了,能有这样能力的,且又能叫人一夜疯了的人,长姐觉得还有其他人选吗?”
她这么一说云婉钥便更确定了一些,楚子晋从天上摔倒了地下,这样的变故他都抗住了,又怎么可能会受不住几日天牢的囚困呢?
这话若是换做云月娇来说她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换做是云茵茵,她却少不得要怀疑几分,万一她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来除去云惊澜呢?不要以为她同云惊澜之间的那些猫腻她没有看出来,刚刚将其利用完转头就投靠向太子,这种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不过既然连云茵茵这么聪明的都知道投靠太子,说明这太子如今大约是胜利在望了么?若是如此,试一试又何妨呢?
云婉钥笑了笑,“你说得没错,自然只有冥王才有这个本事做这种事了。”
云茵茵虽听见了她这话,但也明白,云婉钥还是为自己留下余地了,她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这个云婉钥如今怎么这么难骗的,若是换做从前的她,此时怕早已是暴跳而起要去找楚慕寒和云惊澜算账了。
她有意讨好太子,自然要为他除去这个心头大患才能讨得他的欢心,不过张生是个死脑子不肯去做,她身为一个妇人确然力量微弱,这也正是她不满意的地方,无论是云婉钥还是云惊澜,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她们同她不一样,即便是这样的事,她们也可以自己去做,所以她觉得如今这样还远远不如她。
她要再往上爬,即使无法嫁入王府,她也必须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现在她必须拉着云婉钥一道来做这件事,只要她们除去了楚慕寒和云惊澜,太子自然会更加重用她们的。
今日能说的她都说完了,信不信都在于云婉钥,但云茵茵相信,她早晚会同她同一阵线的,因为她太了解云婉钥了,只要让她看到希望,她一定不会放过折磨云惊澜的机会。
云茵茵站起身来,“妹妹想要说的事,说得也差不多了,姐姐今日既然身体不适,妹妹也不便叨扰了。”
总算是等到她开口说要走了,云婉钥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坐得有些久了身子也有点软绵无力了。
“那姐姐送送你吧?”
云茵茵客套的说道:“不必了,姐姐还是好生歇着吧。”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云婉钥竟真的坐下了,云茵茵看了她一眼,想着她可能是真的不太舒服,那也没什么,反正云婉钥对她态度更差的时候都有过,若不是她遭逢了这么一场变故,现在的她恐怕连见都懒得见自己一面呢。
云茵茵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楚府后上了马上,急忙回家去了。
倒是另一便的云婉钥再也忍不住的狂奔到了一旁呕吐起来了,云茵茵是何其聪明的人,为了瞒住她,她便是连呕吐都得忍着,她一手扶着墙一手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腹部。
现在的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动云惊澜了,她只是想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抚育成人,想起之前那个莫名其妙失去的孩子,云婉钥心中一痛,那也是因为云惊澜,若楚子晋真是被逼疯的,那么说明云惊澜他们是主动出击在报复了。
若是如此,那二人眼见承启帝来关照他们,心里难道就不会多想吗?如今还是她自己要不要参与的问题么?
楚子晋到底怎么疯的,她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云婉钥扯着绣帕擦了擦嘴角,丫鬟又急忙给她端来了一碟子的酸梅,云婉钥又找来一个油纸袋装好,这才发觉她已经半晌没看到出自己的身影了。
这人在疯癫后对她倒还算不错,因而她也上心了些,从前总是围绕在她身旁的人,突然便不见了,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