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项军一提到凌家，便有一种讳莫如深的谨慎。
李豪道：“秦叔叔，您什么都不用干，就假装不知道行了！所有事情都让我李豪一个人去做就行了，我来想办法对付凌家。万一失败了，真的出了事，叔叔尽管往我一个人身上推！为了小玉，我会将所有事情扛下来的！”
“你……打算怎么对付凌家？”
秦项军微微动容，显然也被李豪正义凛然的样子给唬住了。
“我需要一些凌家的黑料，能够彻底的整垮凌家那种猛料！我在网上认识一些很有能量的人，只要给他们真实的猛料，他们能让事情很快就传遍全国，天下皆知！到时候，看凌家怎么灭这把火！”
“你这想法不错，只是凌家人行事都极其谨小慎微，你想拿他们的黑料……不容易啊！”
“秦叔叔，听说三年前省委换届时，凌鸿儒暗地里动了些手脚，把秦叔叔的副书记职位给整没了，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他不过是借助凌家的人脉关系稍稍打压了下我，算不上是什么黑料，你想凭这个打倒凌家是不可能的！”
“噢！”
李豪一阵失望。
他还想从秦项军这个当事人嘴里挖出点猛料来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早知道就不用追着进来陪岳父一起撒尿了，什么情报都没挖到，平添了几分尴尬。
“不过……”
秦项军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谨慎起来。
李豪追问道：“秦叔叔，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和小玉已经……”
他感觉到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是真心喜欢小玉，我保证和秦家的利益是站在一起的，凌家是秦家的敌人，也就是我李豪的敌人！您绝对可以充分的信任我！”
“这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秦项军顿了顿，道：“只是这件事很难办到，希望不大，我觉得说了也没有意义！”
果真有猛料？
看来这一趟撒尿没白来啊！
李豪欢喜道：“秦叔叔，您不妨说说看！希望再渺茫，也是一个希望啊！”
秦项军道：“据我所知，凌鸿儒在省委这几年公正廉洁，洁身自好，你想挖他的黑料是不可能的！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凌家家大业大，若是没点灰色收入也没人相信。”
“我第一个不信！”
李豪想起来凌长风穿着几十万一套的衣服，带着千万美金的古董手表……逼格比他还高出很多个等级啊！这绝对不是一个公务员的工资能支撑起来的吧？
秦项军道：“五年前，江南省国企改革，第三制药厂被贱卖给了一家私企。这笔交易就是凌鸿儒经手的，当时他还是国资委主任。”
李豪道：“这笔交易有什么问题吗？”
秦项军点点头：“问题可大了！这家药厂倒只有七八个亿资产，当时好像也是卖了六亿吧，稍微有点贱卖，倒也没人在意，反正国企私营多多少少都有贱卖嫌疑，不是太严重的情况一般也没人过问。”
“那问题出在哪了？”
“刚开始也没人注意，过了一年多后，有人举报凌鸿儒在这次交易中获利，所以非法操作将药厂固定资产和所有的药方及生产批文一起贱卖了。药厂的药方都是申请了生产配方专利的，每一张药方都是无价之宝，生产批文就更昂贵了。每一种普通的药品从研发到测试，再到获得批文上市销售都需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私营药厂根本不可能花费这么多时间成本去开发新药，所以生产批文非常珍贵，每一张批文都价值上亿！”
秦项军越说越气的道：“第三药厂共有四十多张专利药方和一百多张生产批文，就在收购交易中作为无形资产一起贱卖给了私营企业，估价两百万。”
李豪深吸一口气道：“这也是够狠的啊！几百亿的资产，敢估价两百万？后来不是被人举报了吗？查出什么了吗？”
秦项军道：“是药厂一些老技术员联名举报的，闹大了之后，省里也成立了专案调查小组去彻查这件事。可是凌鸿儒一口咬定自己并不懂药厂资产价值，作为一个外行他只是根据书面流程办事，他拿到的资产评估书没有写清楚药方和批文的价值，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李豪笑道：“这是想装傻充愣，打死不认啊？可他这样抵赖有用吗？瞎子都看的出来，这笔交易里他肯定收受了巨额贿赂，只要查到那些受贿资金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秦项军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就是没查到任何的受贿资金！当时调查小组仔细彻查了凌鸿儒及身边亲人朋友的所有账户，查不到任何的受贿资金。不仅查不到药厂交易案的受贿资金，就连整个凌家资产都很少。这次调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凌鸿儒反而博得了一个清廉正直的官声。药厂案也就成了一桩稀里糊涂的错案，此后也没人再提了！”
李豪一脸深思状的说道：“购买药厂的是什么人？”
秦项军道：“是个外地商人，好像是福建那边的，也没什么可疑。他也死不承认自己向凌鸿儒行贿了。”
李豪笃定的道：“涉及到几百亿的非法交易，凌鸿儒不可能没有从中捞好处！这不合常理！”
秦项军道：“合不合常理是一回事，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据我所知，凌鸿儒为官这些年最大的猛料就是这一桩了，可他做事太谨慎小心，根本没留下任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