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曦池宫主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根本不理会自己,杨培风变得更加激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一把更加大声的叫道:“曦池,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对我!”
“当初我为了你甘愿舍弃性命,你亦甘愿放弃古墓派掌门人之位走出活死人墓,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么?”
“你为了令我回心转意,杀了我的师父,杀了我的义弟,杀了我的义子,这些事情绝不是一句‘你倦了’便能够了结的,我们永远不可能从未相识,互不相欠,不要妄图自欺欺人了!”
“曦池,你给我回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当你将他当做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的时候,他将其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丝毫不知道珍惜,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却从心怀感恩,甚至肆无忌惮的去践踏……只有当有一天你终于被伤透了心,决定离开他,彻底遗忘他的时候,他才会幡然醒悟,然后像一个熊孩子忽然失去了妈妈的关爱一般疯狂的撒泼耍赖,希望可以重新得到你的关注,成为你最重要的那个人。
然而,一颗失望到绝望的心如何修复,如果一切都这么简单的话,破镜重圆、覆水难收这些词语又怎会存在?
“……”
曦池宫主没有回头,她的心早在将剑指向杨培风的那些至亲之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碎成了粉末。
这么多年,她虽一直在等待杨培风来寻她报仇,并且做好了狠狠羞辱他,令他后悔至极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她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个男人了,因此无论他是死是活,无论自己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又或是说了多么恶毒的话,她的内心都无法体会到任何的快意。
甚至就在刚才,当着杨培风的面亲了左旸之后,她竟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已经不再爱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因此也已经不再恨这个男人了,她现在只想将一切放下,在绣玉谷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与世无争。
“无缺,你传令下去,从今天起,移花宫的宗旨改了,什么‘杀尽天下负心人’都不做数了,移花宫自此只是一个受伤女子忘却痛苦的清修之地。”
虽然没有理会杨培风,但在即将走进后殿寝宫的时候,曦池宫主却用一种疲惫而又淡然的声音给左旸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是,宫主。”
左旸拱手应道。
“曦池,你给我回来,杀了我,立刻杀了我!!!”
此情此景之下,杨培风癫狂之余,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强行扶着柱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曦池宫主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继续大声质问,“你不是恨我么,你不是杀了那么多人,为何偏偏不杀我,难道我已经不配被你杀了么!?”
“唰!”
左旸目光一冷,【非攻】已然出鞘(【刀棺(至尊)】),横在了杨培风面前。
现在的杨培风右手已经废了,重刀也早已掉落在了地上,而且受了不小的内伤甚至行动都有些不便,左旸若要杀他,仅仅只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已……当然,剩余的气血值肯定是需要打上一段时间的,不过要是用上【钟灵貂毒】那就很简单了,在缥缈峰停留了十多天时间,他已经又有两份【钟灵貂毒】的库存了。
而见曦池宫主依旧不理自己,左旸又横剑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杨培风情绪激动,却又不想死在左旸手中,只得被迫停了下来,继续对着曦池宫主的方向大声叫骂:“我向你保证,今日你若是放我走,我定会与移花宫死斗到底,我会告诉天下人,移花宫已经变成了一座魔窟,移花宫的无缺公子早已入了邪道,我会不断找移花宫的麻烦,日后只要我在江湖中遇到了移花宫弟子,统统杀无赦,我会召集人手成宗立派,总有一日带着人来踏破绣玉谷,直至灭了移花宫满门。”
“……”
说话之间,曦池宫主已经进了寝宫,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倒是左旸听着有些不爽了,冷笑的看着疯了一般的杨培风,毫不客气的说道:“走吧,宫主已经不像再看到你,你在江湖中好歹也是一代大侠,要是在这么死皮赖脸,传出去只会令人耻笑。”
“你算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杨培风当即便将矛头指向了他,怒目而视破口大骂起来,“若非我此刻受了内伤,你这小白脸敢多说一句,我立即要你身首异处,也算是为江湖除去了一大祸害,更免得你继续留在曦池身边惑乱人心,害她陷入不义之境!”
刚才看到曦池亲吻左旸,杨培风便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在他心里,如果没有左旸这个小白脸从中作祟,曦池又怎会对他如此绝情,甚至看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当然,如果不是曦池对他如此绝情,这个家伙可能直到现在也不会明白他对曦池有着怎样的情感需求,人就是这样,拥有时不知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当然,他到底还爱不爱曦池,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出轨这种事嘛,很多人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会委曲求全选择原谅。
但殊不知,出轨和女装其实是一样的,明白的人都知道,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任何对这两件事抱有幻想的人,最后都只会被现实打击的遍体鳞伤。
然而这些都与左旸无关,这个家伙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威胁左旸,威胁移花宫。
实际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