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风平浪静,一望无际的渤海湾,水天相接,波光粼粼。
聂老黑指挥着两艘渔船的“海军”出发了。
南宫仕差点被留在白沙岛上。
几次演习,南宫仕拙劣的水性让聂老黑很不满意,他皱着眉头说:“南宫,你是来滥竽充数的吧,这回作战,别去了。”
“别呀,老黑,我又没得罪你。”
“你还没猪游得快。”
后来,姜水生给讲情,穆副司令员也亲自讲情,聂老黑才算捏着鼻了答应了,“算了,你在船上当个弹药手吧。”
南宫仕嘿嘿一笑,“弹药手就弹药手。”
渔船出了海,摇摇晃晃,微风吹拂,带来阵阵海里特有的咸腥气,战士们扬起帆来,渔船顺风向南漂游。
聂老黑拿着望远镜,站在甲板上,向远处观察。
海面上,波光浩渺,几只渔船,出现在视野里。
敌人的运输船在哪里呢?谁也说不准。潘和尚等一班“船员”,扯索整帆,驾驶着这条渔船,顺风南下,船头劈开碧浪,一片哗哗水声。
另一条渔船,离着这只“指挥船”有一里地的距离,并肩行驶。
忽然,那条船的船长姜水生,向这边打旗语信号。
“发现敌船。”聂老黑命令道:“准备战斗。”
甲板上,船舱里,一阵忙碌。
远远地,海天相接的地方,一个黑点正在慢慢移动。
南宫仕瞅了半天,也看不出那个黑点,哪里象是“敌船”,它和其它的渔船,并无区别。但是,他相信姜水生、聂老黑等人的判断,这些老练的水手,是不是看错的。
渔船摇摇晃晃,顺水漂流,南宫仕心里不由有些急躁,海上远不如陆地,船行缓慢,还要顾及风向、海流,哪里如同陆上纵马奔驰的速度?
那个黑点,越来越近,聂老黑指挥着船只,拐过一个斜角,“左转帆,抢西风,好,注意航向。”
南宫仕发现,前面那只船,比自己这条渔船,要大一些,拐着“之”字形,船头上,站着几个人影。
那几个人,都穿着黄色的军装。
果然是敌船。
两条渔船,左右包抄,向敌船迅速驶去,聂老黑命令道:“南宫仕留在甲板上,装作整理鱼网,其他人都下舱去。
南宫仕把一团鱼网,拿在手里,他问聂老黑:“就这么直接冲上去?”
“对。”
这种打法,南宫仕觉得纳罕,但海战不同陆战,隐蔽埋伏,全都无效,也只能这么直接冲锋了。
而且冲锋还不是直线,两条船,各拐着不同的角度,斜向行驶,海流和海风,把船推得左右摇摆,聂老黑不停地喊着:“左舵,扯帆,收帆……”
与敌船越来越近。
对面的敌船,似乎发现了异样,有敌人的军官,拿着望远镜向这边打量,有人打着旗子,向这边询问。
聂老黑命令:“打旗语,告诉他们,咱们是打鱼的,问他们要不要鲜鱼,价钱便宜。”
“报告,敌人让咱们躲开航道。”
“告诉他们,有新鲜的皮皮虾,比鱼还便宜。”
渔船,向前冲去,两船越来越近。
敌人,终于察觉这两条船,不是“卖鱼”的,甲板上,几个穿军装的人忙着把机关枪架起来。
聂老黑和南宫仕,都趴在甲板上。
“叭叭,”对面船上,向这边射击。
“不管它,往上冲。”聂老黑喊道。
渔船劈开波浪,向前冲去。
另一条渔船,在姜水生的指挥下,从另一个方向,包抄上来。
“嘎嘎嘎——”敌人的机枪打响了。
“日——轰”敌船上,小炮也开始发射,炮弹打在海里,掀起一股水柱。
聂老黑仍然命令不还击,“只管往上冲。”
南宫仕开始佩服起聂老黑了,这家伙果然有两下了,他知道敌人机枪打不着,小炮在摇摇晃晃的船头上,打移动着的渔船,也很难命中。
因此他只顾催着船,靠近,再靠近……
和敌船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
敌人机关枪的子弹,打在船头上,噼叭作响,剥起片片木屑。
“轰——”炮弹落在船旁爆炸,海水掀起水柱,打上船头。
南宫仕刚把一个子弹箱子,从船舱里搬出来,海水溅了南宫仕一头一脸,一股苦咸味,灌进嘴里。
“呸呸,”他趴在船头一个当掩体的沙包后面。
“机关枪,射击。”聂老黑喊道。
渔船上,两挺机关枪,一起吼叫起来,“嘎嘎嘎——”一片弹雨飞过去,登时把敌船的火力给盖住了。
“轰——”姜水生的船上,小炮打响了,炮弹落在离敌船几米的海水里,掀起一股水浪,把敌船推得一阵摇晃。
“快,快呀,”聂老黑只顾催船,“右转舵,扯帆,风来了,满帆……”
姜水生的船,也顺风飞驰,越来越快,从另一面靠近敌船。
“轰——”从姜水生船上发出的炮弹,落在了敌船甲板上,炸得敌人一阵嚎叫,一阵浓烟冒起,敌人的火力登时哑了。
“打得好,”聂老黑挥着拳头叫道。
南宫仕履行“弹药手”的职责,给机枪手供子弹,心里一个劲地发狠,恨不得一步跳到敌船上去。
敌人的船,在水里打横。
“打,狠狠地打,”聂老黑命令道:“别让它逃掉。”
“嘎嘎嘎——”“叭叭叭,”渔船上的火力,开展发威了,机枪、步枪、手枪,一起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