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鹏面露得意之色,“嘿嘿,这一板凳砸下去,砸了个稀里哗啦,那鬼子当时便瘫倒了,剩下两个能战的,全都哇哇怪叫,挥着手里的短刀,冲上来,要说小日本子,也确实够顽强,知难不退,就跟恶狼一样。”
“没错,”南宫仕同意,“日本人的顽强,有时候让人出乎意料,他们就象摔不死的皮耗子。”
“是呀,就连那个脖子上被扎伤的,也瞪着眼睛,拼命往上冲,我飞起一脚,立刻踹翻了一个,老康使了个‘鹞子翻身’,反身一刀,把匕首插入受伤鬼子的胸口。”
南宫仕只听得血脉贲张,想象那场大战,一定既血腥又痛快,郝大鹏和老康联手杀敌,威风凛凛,可惜自己未能参与。
“这时候饭馆里,已经凌乱不堪,桌上桌下,血溅遍处,我挥着一张残破的凳子腿,当作铁鞭使……南宫队长,我在日本人手里,当了半个月的拳靶子,心里早就憋着闷气,这回,可算是发出来了,凳子腿砸下去,不是吹,每一下都带着风,一个胖鬼子,飞腿踹我一脚,我不为所动,抡着凳子腿直砸下去,正砸在他的脑袋上,哈哈,那个场面,真是……当时便脑浆迸裂,差点把他的脑袋,给砸回到脖腔里。”
“砸得好,”
南宫仕知道,郝大鹏的特长,便是拼着挨敌人一拳一脚,以身体硬功抗过,然后直接痛下杀着。这一下泰山压顶似的直砸,自然砸碎了鬼子的脑袋。当时那副场面,一定惨烈之极。
郝大鹏哈哈一笑,“当时,老康说的,正是这句话,我砸死胖鬼子,转身看去,老康拎着匕首,悠悠闲闲地站在一旁,另一个和他对仗的鬼子,已经满身是血,躺在桌下。”
“好痛快,好样的,
两个人转眼间便杀了四个日本鬼子,当时杀机暴起,尸横满堂的场面,一定是充满血腥,既恐怖又痛快。
郝大鹏点了点头。
“我们俩,对望一眼,都哈哈大笑,这一会功夫,四个日本鬼子,横尸在地,真是让人痛快淋漓,老康把店小二叫过来,其实店小二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老康对他说:‘你快拿了那些银元,暂避一时。’”
南宫仕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老郝,你们杀了日本鬼子之后,那个老康……有没有在鬼子的尸上……”
“着哇,”郝大鹏一拍大腿,“你说对了,接下来,让人新奇的事,出现了,老康打发店小二走了以后,拿出一个图章样的东西,在每个鬼子的脸上,都盖了一下,那图章上有五枚尖刺,四个鬼子的脸上,立刻便出现了五只血梅花……”
“哦,果然是这样,”南宫仕长吁了一口气。
“一开始,我也闹迷糊了,”郝大鹏接着说道:“老康对我说,郝兄,不瞒你说,兄弟姓康,拜了梅花祖师,加入梅花党,结交天下,快意恩仇,以扶危济困,锄强扶弱为旨,眼下,日寇作乱,我们便杀鬼子、杀汉奸……眼看着他在鬼子脸上刺出血梅花,我倒也不以为意,这些江湖异能人士,做这些奇怪举动,也是常有。当时,我肚子正饿,便端起桌上的面汤,大口喝下去,这场大战之后,汤倒还没凉,香辣可口……”
“哈哈,痛快,”南宫仕仰头大笑,“郝兄,尸横遍地,血绽梅花,你还能坐下来,安然大口喝汤,说什么‘香辣可口’……我真服了你了。”
“嘿嘿,江湖中人,哪能讲得了那么多,刀丛剑雨,枕尸而眠,又岂能为意?我一口气,便把整碗汤喝入肚里,这时候,老康可能也饿了,同我一道,端碗喝汤,不过,他只喝了一口,突然大叫道:‘郝兄别急,这汤不对……’”
“啊?”南宫仕听到这里,大吃一惊。
郝大鹏面有懊悔之色,摇了摇头,“我这人,向来粗心大意,一碗汤下了肚,这才觉得面汤味道似乎有些不对,香辣之外,另有一股酸气,可是等到老康叫出声来,却已经晚了,我放下汤碗,脑袋已经是迷迷糊糊,似乎听得饭馆里,又响起打斗之声……”
“是老康和人打?他和谁打?”南宫仕问。
“不知道,当时我脑子已经迷糊,想必一定是老康和人打斗,等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船舱里,被人五花大绑,捆在舱板上。那只船,摇摇晃晃,耳边传来一阵阵波涛声……”
“到了海上?”
“没错,到了海上,因为喝了一碗汤,落入了海匪手里,真是倒霉……我睁开眼睛,恢复神智以后,四下打量,却是大吃一惊,你猜,在我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原来就是在饭馆里那个端汤的店小二。”
“店小二……”南宫仕只觉得目瞪口呆,“这……原来你们进的是黑店?老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当时也是满腹惊疑,那个店小二洋洋得意,一脸冷笑,对我说,姓郝的,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不是英雄好汉么?现在变成老子手里的虫,说什么时候捏死,就什么时候捏死……”
“老郝,店小二是……海匪?”
“对,他是海匪黑太岁的手下,想来,那间路边的饭馆,也黑太岁在陆上设的窝点了,我当时,落到海匪手里,倒也横下了一条心,横竖跑不出去,是杀是剐,听天由命罢了。”
“老康呢?”
“他一定是跑了,因为,我醒来以后,好几个海匪,都来审讯,追问老康的下落,问我,同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