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鹏对南宫仕说:“日本人佐藤的武功,讲究宠辱不惊,哪怕腿断筋折,也会冷静反击,既冷血又凶猛,左切、右切这些厉害杀着,真个是快如闪电……南宫队长,你要想战胜他,还得好好揣摩揣摩。”
“好。”
两个人聊着武功,休息了一阵,南宫仕在鱼钩上取回两条鱼,与郝大鹏烤着吃了。
海风习习,浪涛声声,南宫仕和郝大鹏左右无事,便在海滩上悉心练习武功。
棋逢对手,尤其是高手相遇,在比试中互相切磋,最能提高技艺,尤其是南宫仕和郝大鹏的武功,完全不同,从不同角度揣度钻研,比同师同门之间较艺,更是见识大开,进境迅速。
对于日本人的武艺,郝大鹏只了解一些皮毛,他向南宫仕讲解佐藤常用的挑击、擦击、刺击、退击、落击等种种技击方式,让南宫仕好生佩服。
“老郝,日本人的武技,确实高超,很多地方有独到见地,和我的阴阳九刀,异曲同工,值得咱们一学。”
“是啊,端的厉害。”
南宫仕脑子聪明,领悟力最强,他细心揣摩着郝大鹏和佐藤的功夫,以阴阳刀法应对,只觉得有时困难重重,有时迎刃而解。
郝大鹏说:“南宫,有些功夫,光想通了,也没用,得把肌肉骨骼,练到应激自然,一触即发,才能克敌制胜。”
“太对了,老郝,你说得对,我们政委就是,什么都懂,但一招也使不出来。”
他以剑作刀,在沙滩上边琢磨边练习,身形霍霍,剑光闪闪,郝大鹏赞叹道:“南宫,你真是练武的天才,用不了多少时日,武功一定又会大进。”
练一阵武,观察一阵海面,南宫仕总是失望。
大海上,风起浪涌,海天苍茫,只是看不见一只船的影子。
好在设下的钓钩,收获颇丰,总能钓到大鱼,再加上海边礁石上的牡蛎,海龟蛋,两个人倒也“衣食无缺”,能够果腹。
一直到傍晚,还没看见渔船,南宫仕失望了。
“明天再不来船,咱们就自己驾着舢板,出海寻找大陆。”
晚上,月亮升了起来。
南宫仕又在沙滩上练剑。
风清月明,心静如水,练起刀法步法,气定身闲,心神俱明,只觉得思路清澈,妙招迭出,一路路练下来,变化无穷。
若非在这个荒凉僻静的海岛上,难于脱身,他平时忙于军务,穿梭于枪林弹雨,除了在杀敌实战中练习,很难找到如此静心静气的练武时刻。
越练心得越多,体会愈深。
对阴阳刀的妙处,领悟又深一层。
郝大鹏忽然向这边跑来。
他神色甚是紧张,手里提着一条从海盗手里缴获的步枪。
南宫仕正练得全神贯注,物我两忘,没发现郝大鹏的神色有异,直到郝大鹏喊他,这才收势停手。
“南宫,海上有情况。”
“啊?”
南宫仕吃了一惊,转头向大海上望去,夜色里,海浪茫茫,一片模糊,就在他张大双眼,仔细搜寻的时候,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
“叭,叭,叭叭,”
枪声响亮,距离只在附近的海面,超不过两三里地。
南宫仕拿过驳壳枪,和郝大鹏一起,向前跑去。
远处的海面上,模模糊糊,似乎有黑影摇动,南宫仕跑到岸边,两脚都踏入了浪花里,才停下来,兴奋地说:“老郝,有船,”
“不是渔船,没有渔火。”
“当然不是渔船,渔船怎么会打枪,可能是我们的船,他们在跟谁打仗?”
“叭,叭,”枪声还在传来。
南宫仕和郝大鹏眼巴巴的望着,可是,前面的黑影,若隐若现,半天不见动静,南宫仕着急地说:“老郝,点火。”
“点火?”
“对,如果是自己人,点火召唤他们,如果是敌人,那就点火把他们吸引过来。”
“好。”
南宫仕的算盘,是一定要把船引来,哪怕是敌人,也要逮住,押着他们,乘船返回大陆。
两个人手忙脚乱,采柴点火,在海滩上燃烧起火堆来。
夜色里,火焰腾起,分外耀眼。
在漆黑的海面上,这一团火光,一定能照出老远,再远处的船,也必定能够看得到。
可是,让南宫仕失望的是,远处的海面上,船的黑影,却慢慢消失了。
枪声,也不响了。
一切,归于平静,耳边只剩下了大海的波涛声。极目远眺,又是一片翻滚着的辽阔海水。
郝大鹏说:“奇怪,那船怎么走了?”
南宫仕没有作声,心里的失望就象眼前的海水一样苦涩。
船,为什么走了,他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这船一定不是自己人,如果是姜水生、聂老黑他们,一定会过来的。
两人默默在沙滩上站了良久。
沙滩上的火堆,也慢慢熄灭了。
南宫仕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发觉前面的海水里,似乎又有动静。
浪花翻涌里,有一个人形影子,在波浪里移动。
他揉揉眼睛,仔细看去,果然,是一个人,在浪里游动,越来越近。
“有人,”郝大鹏叫道。
南宫仕向前跑了两步,海浪,打湿了他的腿脚,一阵寒冷袭上身,让他连打冷颤。
那个波浪里的黑影,越游越近,南宫仕发现,以自己的水性,上前救援,根本没用。
而且这人多半是敌非友。
他后退几步,拎着手枪,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