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仕站在佐藤面前,瘦了一圈,矮了一截。
在他所见过的日本鬼子中,一般都是身材矮小,矬如地丁,很少有这样魁梧的大汉。
看起来,什么物种,都有变种啊。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两秒钟。
“你的……”佐藤沉着脸开口问道:“什么的干活?”
“我是串门的,”南宫仕轻描淡写地说:“蒋科长在屋里,您进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步,想从佐藤身旁绕过去,溜掉。
此时,不是和敌人纠缠的时候。
但是,佐藤的鼻子忽然吸了吸,脸上变了颜色。
他闻到屋里的血腥味儿了。
“八嘎——”佐藤嘴里吼了一声,一伸手,拦住南宫仕的去路。
他的胳膊,就象是一条粗粗的木杠子。
南宫仕身子一斜。
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既然佐藤已经察觉了破绽,那么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索性,我也不走了。
学武的人,往往争强好胜的性子,都融进了血液里,与高手拼斗的**,自然而然便会迸发,南宫仕早就听毛机灵,听郝大鹏说过,佐藤武艺高强,是罕见的剑道高手。
那么,今天正面相逢,那种要“比试”一下的冲动,再也难以抑制。
南宫仕身子斜着一扭,手里的匕首,已经从袖口翻出,突然向上一挑。
这一招无声无息,迅捷轻巧,使了一招“猴刀”式,姿势如同猴子摘挑。
刀至中途,佐藤的手臂已经缩回。
佐藤见南宫仕突然动手,反应也快,手臂回缩,身子扭转,“忽”地便转了个半圆。
南宫仕手里的匕首挑到中途,忽然拐弯,随着佐藤的躲闪,黑色的匕首招数未老,已经变成阴刀,变挑为刺,直刺佐藤的腋下。
“咦——”佐藤嘴里惊异地叫了一声。
一招之间,他已经发现南宫仕是难以一见的高手。
这一挑一刺,灵活至极,瞬间变化,刀锋如一缕轻烟,直奔要害,这种功夫与招式,刹那间便使自己处于劣势。
“嗤,”黑色的刀尖挑开了佐藤的衣服。
佐藤身形急错,大吼一声,右臂伸出。
南宫仕一招刺破佐藤衣服,正自高兴,却见佐藤身法奇快,躲闪之际,右臂已出,也是一只匕首,带着风声直奔自己面门。
原来,佐藤对于南宫仕的进攻,并无准备,当他突然发觉自己面对的是个绝顶高手时,心里诧异无比,一愣之间,黑色的匕首已经刺到腋下,差点便卸掉了自己一条胳膊。
他凭着过人的反应,身体骤缩数寸,同时迅速抽出自己的随身匕首,一刀劈出。
南宫仕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突袭差点成功,而对方能在转瞬间转守为攻,其速度之快,出招之猛,见所未见,对方手里的匕首,晶光锃亮,来势如风,自己的脑门上,隐隐感到一丝寒意。
佐藤这一式“贴面刺”,使得异常勇猛而巧妙,一下便把南宫仕逼退。
他手里的匕首,洁白精亮,与南宫仕的黑刀正好相反,一黑一白,全都闪着寒气。
日本明汉维新以后,冶铁技术远胜中国,制作的长刀、短刀,均为世界名器,横行海上的倭寇,往往手执长刀,一刀劈断人的身体。
佐藤是剑道高手,自身所用的刀具,自然是上上精选,这一柄白光匕首,性能优良,绝不在南宫仕手里的陌刀之下。
南宫仕暗叫一声“惭愧”,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陡然涌上,他身子一矮,“倏”地转了半圈,反手又是一刀。
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在院里斗成一团。
南宫仕身形如电,脚尖沾地既走,进退之间,犹如一团轻飘飘的影子。
佐藤身体粗壮,却并不迟笨,两腿稍岔,姿势如同一个巨大的蛤蟆,前后移动,随着南宫仕的进攻,也是忽进忽退,随心所欲。
“当当,”两人手里的匕首相交,发出悦耳的钢铁碰撞声。
南宫仕脑子快,一边挥刀劈杀,一边回忆当初在海滩之时,与郝大鹏演武,破解剑道的情形。
郝大鹏说得一点也不错,眼前这个佐藤,一招一式,精炼沉稳,身形步法,虽然难看,但是极为实用,每一刀使出,与步法拳法,融合得自然紧密,毫无破绽。
比武,有多种比法,象戏台上常见的“招式对练”,那是表演给人看的,只管招式好看,其实完全没用。
而真正性命相搏时,姿势往往难看至极,每一次出手,都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方式。
眼下,两人匕首对匕首,夜色里相杀,其实凶险万分,稍有疏漏,便是血溅当场,因此匕首的直刺、斜劈、横挑,全是一招险似一招。
南宫仕连使几招“阴阳刀法”,猴刀,狼刀,虎刀,阴阳转换,偶尔也逼得佐藤手忙脚乱,后退几步,但是,佐藤步法丝毫不乱,白色的匕首前挡后杀,也是舞成一片白光,不但挡住了南宫仕的进攻,而且后劲有余。
“呀——”
佐藤也斗得兴起,大喝一声,匕首上一刀,下一刀,直刺十余刀。
他胳膊抡起来,身形一侧,向前步步紧逼。
南宫仕感觉呼吸有些阻滞,佐藤的“快刀劈刺”就和郝大鹏的绝招“飞脚连环锤”一般,招招紧逼,以巨大的力量为根基,辅以速度,威猛无比,使敌人前后左右,全笼罩在自己的气场之下。
这种斗法,力弱者,往往立露败象,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