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秀和南宫仕,遇到过好几次了。
但几乎每次,都是郎秀带着便衣队,追捕南宫仕,他总是躲在别人的身后,象老鼠一样悄悄藏着。
两人这样直接面对面的状况,却是久违了。
这一瞬间,两人都是一愣。
南宫仕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他甚至有一种非常“痛快”的感觉,能够这样直面郎秀,进行较量,他觉得非常妙。
郎秀则完全不同,在和南宫仕目光相对的这个瞬间,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身边没有手下,没有帮手,只有一对并不怎么靠谱的王寒桃母子。
这样直接和南宫仕正面交锋,让他觉得非常可怕。
和南宫仕正面较量,自己的胜算是零。
目光相接,非常短暂,不超一秒。
两个人,都举起了手里的枪。
“叭,叭,”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来。
南宫仕在射击的同时,做了一个“侧闪”动作,身子横移。
郎秀的作战技能,比南宫仕差得远,他既没速度,也没力量,更不会做出南宫仕这样的战术动作。
南宫仕的枪法,虽然比不上焦顺这些神枪手,但跟郎秀比起来,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差距了。
驳壳枪里射出的子弹,直朝着郎秀的胸脯飞过去。
“啊——”
一声惨叫。
倒下的,并不是郎秀,面是索小友。
原来,这个傻小子,跌跌撞撞,从山洞里跑出来,昏头胀眼,慌不择路,一头冲向郎秀的前面,却不想正好挡住了南宫仕射出的子弹。
郎秀浑身一机灵,他猛然意识到,与南宫仕单独较量,只怕死亡就在眼前。
他暗自庆幸,傻小子替自己挡住了子弹。当下毫不犹豫,朝着斜刺里,撒腿便跑。
南宫仕手臂没有放下,“叭,叭,”连打两枪,没有打中。
山坡上,地形本就复杂,郎秀发足奔跑,很难命中目标。
南宫仕拔腿便追上去。
他心里暗暗发狠,郎秀,今天我一定要捉到你。
论蹿山越岭的功夫,我就不信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
南宫仕身子往前一窜,象一只豹子,向前猛扑。
忽然,眼前一道光芒闪过。
原来,这时候王寒桃已经跑出山洞来,她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倒在地上,乱喊乱嚎,郎秀在拼命地发足奔跑,而那个冲上来的身影,正是让人胆寒的南宫仕。
王寒桃吓得“妈呀”一声。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南宫仕真的来了,真的是他。
这个婆娘情急之下,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使劲朝前抛去。
这是一枚毒弹,类似于雷震天制造的烟爆弹,不响,但是可以发出一阵毒雾,并扬起象石灰烟一样的烟尘。
一片烟雾,骤然弥漫开来。
粉红色的烟雾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儿。
南宫仕猛地收住了脚步。
他知道,这个婆娘抛出的东西,肯定有毒,这片粉红色的烟雾,看上去便妖冶诡异,而随着烟雾弥散出来的怪味儿,毫无疑问,又是她泡制出的什么“毒丸”之类。
这个烂婆娘,简直浑身是毒。
南宫仕迅疾转身,屏住呼吸,顺着山坡一个翻滚,滚出两丈开外,躲过这片红雾。
他身形未及站起,举起手枪,朝着王寒桃“叭叭,”便是两枪。
王寒桃手里又掏出了两枚奇怪的圆弹,正要再抛,南宫仕枪里射出的子弹,擦着她的脑袋飞过,吓得她浑身一抖,手里的圆弹也扔了,连滚带爬,赶紧逃窜。
南宫仕恨她恶毒,举起手枪连射。
“叭,叭叭,”一串子弹射出。
王寒桃“啊呀”一声怪叫,大概被击中了,身子一歪,在山坡上滚了两个滚,正巧,她滚到了一处陡坡旁,收势不及,一声惨叫,滚下坡去。
南宫仕没有功夫再去察看王寒桃,赶紧回转身,寻找郎秀。
但是当他回过身来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郎秀一阵猛跑,跑到了何碧瑶的身边。
何碧瑶正双手举着一只手枪,对准郎秀。
她手里的勃朗宁小手枪,是南宫仕送给她的。
但是,何碧瑶举着枪的双手,微微颤抖。
她看着狼狈逃窜的郎秀,心里的犹豫、敌视、痛惜,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这是自己的嫡亲表兄啊。
这个表兄,似乎从小就是自己的榜样,他英俊,多才,博学,既有人才又有口才,是整个家庭亲属里的骄傲。
现在,自己要用枪打死他吗?
何碧瑶从来没杀过人,别说杀人,她从小连只鸡也没杀过。
手枪握在她的手里,不住颤抖。
“碧瑶——”郎秀大喊一声。
他看见表妹举起的手枪,枪口正冲着自己。
郎秀的脸上淌着汗珠,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惊愕,他知道,何碧瑶一扣板机,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她枪法再不准,自己也很难逃脱。
然而,郎秀也看见了何碧瑶眼里的犹豫和紧张。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郎秀两步窜到了何碧瑶的身旁。
“啊——”何碧瑶叫起来。
她闭上眼睛,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怦——”
突然间,何碧瑶觉得自己的肩膀,猛地被人搂住了。
原来,她射出的这发子弹,太过慌张,再加上郎秀猛地一窜,子弹打空了。
而郎秀已经一把将她搂住肩膀,何碧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