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南宫仕等三个人,刚窜出药王寺的门口,后边的枪,便打响了。
日本鬼子的动作好快。
但是南宫仕知道,他们手持的这种南部十四式,俗称“王八盒子”手枪,射程不远,精准度也不高,比起三八大盖来,差远了。
只要加快脚步,便能逃出去。
加快度,猛跑。
那个黑衣蒙面人,出了大门以后,即便迅拐了个弯,跑向另一个方向。
他似乎不愿意和南宫仕等人跑在一起。
这种策略是对的,都聚在一起,更容易被抓住。
“大师兄……”
老康还想招呼他。
可是,蒙面人已经跑远了,老康没空闲再说话,他紧紧跟在南宫仕的后面,撒开两腿,顺着胡同一路狂奔。
身后的枪声,零零落落地响了几声,便不响了。
而且,也没再听见有追赶的声音。
敌人没追?
这让南宫仕有些奇怪。
一直跑回到孤竹饭馆里,身后再无动静,黑暗的夜色里,一片安静,就象什么事情也没生一样。
老康气喘吁吁地说:“也许那几个日本鬼子,深更半夜懒得追咱们……不会呀,他们有这么老实?”
南宫仕摇了摇头,“别大意,也许马上就开始搜捕呢。”
俩人进了饭馆,钱忠厚正在担心,“哎哟,你们可回来了。”赶紧把他们领到那间偏僻的柴房里。
“怎么样?我听到枪声了。”
“咳,”南宫仕惭愧地说:“别提了,让人给包围了,差点出不来,要不是……对了,老康,救咱们的那个蒙面人,是你大师兄?”
“肯定是,”
老康喘匀了气息,说道:“虽然看不清脸面,但是,从他的武功路子上,我再也不会认错,就是他,我大师兄,韦卓凡。”
“他的武功,可真高。”
老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师兄救了我,可他还是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南宫仕笑道:“这你别急,等我向他解释清了《广陵之谱》的事,你们之间的误会,自然便会烟消云散。”
“可是,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还能见着他……奇怪,师兄怎么会进城来了?”
南宫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回听何碧瑶说,在黑夜里遭遇到了鬼子兵,差点给抓住受辱,幸亏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把自己给救了,并且,那个人自称姓韦。
这样看起来,何碧瑶碰巧遇到的救星,八成也是这个韦卓凡,老康的师兄。
难道,他本来就是住在城里吗?
猜测一阵,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只是暗处庆幸,如果不是韦卓凡及时出手,今天晚上的事,还真难以应付。
南宫仕仔细回忆着韦卓凡打伤佐藤时的动作,不禁又“武瘾”大,伸拳踢腿,体会韦卓凡的武功。
“老康,你师兄的武功,比你强太多了。”
“唉,我算什么,学了两年,弄了点皮毛而已,跟师兄比起来,简直是萤火相较日月。”
南宫仕根据回忆,模仿一阵,只觉得当时韦卓凡那些武功动作,换了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韦卓凡也是个中等身材,却把壮如黑熊的佐藤打得连滚带爬,一刃刺伤。
南宫仕既纳闷,又羡慕。
让南宫仕更纳闷儿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城里依旧安安静静。
既没有预想中的搜捕,也没现其他任何动静。
难道鬼子伪军们,都放假了?
在蓝玉剧院里的高成,悄悄跑到饭馆里报告:“大队长,敌人的剧院装修工程,很快就要结束了,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里面的守卫,逐渐都撤了。”
“撤了?”
南宫仕更加奇怪。
连守卫都撤了?为什么?
高成说:“我观察了一下,守卫是撤了不少,可是,剧院四周,增加了很多可疑的流动人员,这说明,他们只是把穿军装的守卫,换成了便衣。”
“那就对了,敌人绝不是防备稀松了,可是悄悄加强了。”
高成走了以后,南宫仕收拾了一下,便挑起一根扁担,扮成卖柴的樵夫,出了县城。
在路过岗哨的时候,他现原来的双岗,也变成了单岗。以前岗哨都是一个鬼子,一个汉奸。现在,只剩下了伪军。
回到后水峪,南宫仕见到了管波。
他详细报告了在城里的活动情况。
“政委,敌人现在是内紧外松啊。”
“没错,表面上的防备松散,其实都是假象,这种水面上的平静,下面隐藏的是危险旋涡,宫崎在跟咱们演一出大戏。这出大戏,最精彩的部分,便是‘中日亲善庆祝演出’。”
“政委,这样看来,陈翠姑导演的这出骗局,搞了种种假象,目的很明白,就是等着咱们上钩呢。”
“对,”
“政委,红莲花的戏班,他们很清楚是咱们派进去的,听老高说,在剧院里,敌人对他们看管很严,我看……不如把他们撤出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不行,贸然撤出,会引起敌人怀疑。而且他们被陈翠姑攥在手心里,现在也不一定能撤出来,敌人把戏班当成一个棋子,引咱们上钩,咱们呢,不妨也把戏班当成一个棋子,来麻痹敌人。”
“好。”
说到去药王寺“盗枪”,差点被佐藤逮住的事,管波立刻说道:“南宫,你的脑袋,又有点热了。”
南宫仕尴尬地笑了笑。
管波说得没错,这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