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牙顾不得疼痛,“蹭”地一下,窜出两步远。
腊月挥刀再上。
她从卢大牙拔手枪的动作上,认出了这是个军官,普通士兵背的是长枪,只有排长以上的军官,才会佩带手枪。
卢大牙也是个老兵油子出身,刺杀格斗,也算有两下子,他紧急中一个大跨步,躲过腊月的刀锋,同时右手把手枪子弹上了膛。
但是,腊月的刀,刚劈过去,瞬间又扫过来。
腊月使的是“蛇刀”,象蛇头一样,迅摇摆,一攻不中,下攻再至,不待招数用老,即刻回撤。
刀锋,朝着卢大牙的脖子抹过来。
卢大牙惊呆了,这个小姑娘是谁?手里一把刀使得神出鬼没,眼看着刀刃“唰”的一下,冒着凉气,抹了脖子跟前。
这要是抹上了,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呀。
“啊——”他惊叫一声,百忙中使了个“铁板桥”,硬生生朝下一倒。
凉嗖嗖的刀锋,贴着下巴飞了过去。
卢大牙吓得差点晕过去。
他的动作够快,却还是差点被砍掉脑袋,这个八路军小姑娘,身手怎么这么强?
卢大牙往下一倒,身体失去平衡,“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腊月正要再补一刀,结果他的性命,忽然听到姜水生出一声怒吼。
原来,两个伪军,惊慌失措中,也躲到这个麦秸垛后面来了。
姜水生背靠着麦秸垛,正看着腊月杀卢大牙,突然间两个伪军跑过来,几乎与姜水生就脸贴了脸。
姜水生没有拿陌刀,只拿了一把匕,他情急之下,举起匕便朝伪军的身上刺去。
说也巧,一刀刺在伪军腰里的皮带上。
姜水生这些天挨打受罪,身体虚弱,手腕上的准头与力量,都还没有恢复。
伪军也吓了一跳,觉麦秸垛后有人,惊叫着闪身,拿手里的步枪,跟姜水生打起来。
腊月急了。
姜水生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怎么能参与打斗?她顾不得倒在地上的卢大牙,飞身一跃,阴阳刀一摆,杀向那两个伪军。
“忽——”阴阳刀带着一股风声,横着杀过去。
其中一个伪军手忙脚乱,躲避不及,“噗”的一声,脖子上被抹个正着。
“啊——”
惊叫声中,皮开肉绽,一股喷泉似的血水,涌出来。
另一个伪军吓得浑身一软,象团棉花似的倒在地上,竟然吓晕过去了。
趁这功夫,卢大牙爬起身来便跑。
此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堆尸体,伪军士兵们,聪明些的,撒腿逃跑了,剩下的,十有八九,被陌刀砍翻在地。
还有几个见过世面的,知道八路军优待俘虏,早早丢掉步枪,高高地举起手,躲在墙边。
空气里一股血腥味儿。
南宫仕招呼道:“快,快走。”
陌刀队不顾得打扫战场,也不顾得收拾俘虏,急急地冲向姜老殿的家。
远远地,看见姜老殿家里,闪着灯火。
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里,这是为数不多的几间砖瓦房,比旁边的民房,高出了一截,因此特别醒目。
黑漆大门,半开半闭,等南宫仕带着突击队冲到姜老殿家的门前时,看见几个士兵,正从大门里往外跑。
“叭叭叭,”南宫仕抬手,便冲着前面一个扫射。
清脆的枪声里,扑通扑通,眼看着两个士兵栽倒在门槛外面。
战士们跟着南宫仕,“哗”地一下,潮水般冲上去。
“叭叭叭,”从大门里,射出一串子弹来。
南宫仕身边的一个战士,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南宫仕心里冒火,看起来,这场空袭行动,已经被敌人觉,他抡着驳壳枪,朝着大门里边连续扫射,“叭叭叭,叭叭叭——”
子弹打在大门上,碰着木门上的铜钉,一串火星乱迸。
“叭叭叭,叭叭叭,”
突击队的战士们,纷纷抡起手里的驳壳枪,朝大门里射击,一时间,弹雨纷纷。
姜老殿家院内,一片惊叫声。
南宫仕冲在前面,象一阵风似地,闯进大门里。
他一个虎跃,跳过门槛。
院里,几个惊慌失措的士兵,正在乱跑,南宫仕挥枪扫射,“叭叭叭,”一串子弹扫过去,打倒了一个,其余的叽里骨碌,跑进屋里。
这时候,南宫仕忽然看见,墙头上趴着一个人。
黑暗中,墙头上的人,本来不显眼,但是南宫仕耳聪目明,即便是夜里,视力也是极好,他眼角的余光,现那个人正爬在墙头上,欲往外跳。
“叭,”南宫仕抬起胳膊,一枪打过去。
那个黑影惊叫一声,一翻身掉落墙外。
这是谁?
南宫仕命令两个战士:“赶紧去墙外找找。”
这时,几个敌人逃进屋里,屋门被紧紧关上了。
南宫仕朝着屋里高声喊:“出来,不出来扔手榴弹了。”
姜老殿家这栋瓦房,没有后门,因此不必担心里面的人逃跑。
“出来,再不出来,全都炸死。”
战士们纷纷喊道。
一个性急的战士,举起枪朝着窗户里,“叭叭叭”打了几枪,直打得窗棂“噼叭”爆裂,里面一阵惊慌的叫喊声。
屋内,灯火灭了,但是没人出来。
南宫仕拿起一颗手榴弹,使劲朝窗子上摔去。
“叭,”手榴弹砸断了窗棂,砸进屋里爆炸了。
“轰——”
一股爆炸的火光,从屋内响起来,黑色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