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野狼谷外的后水峪村,却是一片欢乐气氛。
快过年了。
县大队打了胜仗,乡亲们也都高兴,好几个村的乡亲,联合起来,纷纷给县大队送来猪肉、米面等慰劳品。
管波对于老乡们的慰问,表示欢迎,但对于慰劳品,却一概不收,他说:“这两年,大家让鬼子折腾得够苦了,他们三天两头清乡、扫荡,谁家还有存粮?都拿回去。”
但是,老乡们说:“要不是八路军,大家连命都保不住,哪里还能过年?你们若是不收,说不定也会再给鬼子抢去。”
“不会了,”管波满怀信心地说:“今年,我敢保证鬼子不敢再来抢咱们,大家放心过一个踏实年。”
政委管波的话,向来没有不兑现的时候。
“神仙”的话,难道还不信么?
老乡们听了,无不振奋。是啊,好几年了,每逢过年的时候,大家总是提心吊胆,生怕鬼子汉奸来作害。
今年若能过个太平年,多好啊。
村里,出现了几年没有过的新气象,很多人家剪窗花,写对联,磨粘米,包炸糕……欢欢乐乐的年味儿,开始在街头巷尾洋溢。
南宫仕在结束草花湾战斗以后,忙着和姜水生一起,休整队伍,调整组织,组建新兵队……新从各乡镇,挑选了五十余名优秀青年,充实进县大队。
新兵队,正由老战士带领,加紧训练。
队伍壮大了,事情也越来越繁忙。
“可惜啊,”南宫仕摇头叹息,“高成不在,咱们这么好的作训科长,白瞎了。”
姜水生虽然刚出狱,但是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高成不在,几乎队伍所有有关作战训练的工作,事无巨细,都要姜水生去做,他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累,却高兴。
“西村把我关押了这么长时间,把活儿都给耽误了,我得补回来。”
后水峪,野狼谷,都是一片欢乐的忙碌。
这天下午,何碧瑶来了。
她挎着个小包,顶着寒风,用围巾裹着头,来到后水峪。
放哨的民兵,也认识她。
大家都知道,何碧瑶与南宫仕的特殊关系。
“何小姐,你好,”哨兵冲她打了个立正,“南宫仕大队长在村里呢。”
何碧瑶笑了笑,迈步走进村里,没走几步,耳边传来一阵喊杀声。
村中的打谷场上,一队几十人的新兵,正在训练。
打谷场是每个村里必备的,常年打谷子碾高粱,平平整整,作为训练场最合适。
这些新兵,每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大刀,正在练习刀法。
队伍前面的教官,是虞腊月,她拿着阴阳刀,正在教授新兵拼刺搏斗技术。
“哈——哈——”
一声声呐喊,从打谷场上响起来。
何碧瑶在打谷场边站住,羡慕地望着生龙活虎的新战士,还有英姿飒爽的腊月。
腊月是县大队的“武术教官”,一招一式,都那么飘逸灵活,手里的阴阳刀黑白分明,虎虎生威。
真威风。
忽然何碧瑶的心里有些惭愧,自己比腊月年纪还大呢,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连枪都开不好,真废物。
虽然是严寒时节,可是,看着这群战士,窜蹦跳跃地练刀场面,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碧瑶,碧瑶,”
一声呼喊,南宫仕从旁边跑过来。
南宫仕看样子也正在忙碌,大冷天没戴帽子,脸色通红,边跑边乐呵呵地笑。
何碧瑶把围巾拿下来,冲着南宫仕一笑,“我看着他们练武,心里羡慕得很,也想加入进去呢。”
“加入什么?练刀?哈哈,你拉倒吧……你来得正好,赶紧帮我个忙……”
“好啊,”
何碧瑶进入这个热火朝天的村庄里,只觉得从心里往外兴奋,她对南宫仕说:“真好,又热闹又开心,在城里憋闷死了……南宫,你们一定把宫崎打痛了,这几天,城里鬼子汉奸们都蔫了,人们都说,南宫仕把宫崎的脊梁骨打折了……”
“哈哈,”
俩人一边说笑,一边走进翠娥家里。
翠娥的家,更热闹。
一群妇女,正在抱着一堆军鞋,清点计数,田翠娥跑过来拉着何碧瑶的手,摇晃着说:“哎哟,碧瑶,刚才南宫大队长还念叨你呢……你可来了。”
何碧瑶笑着,脸却红了。
南宫仕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新战士们训练,我和姜水生,想制作一些教程,需要会写会画的人,可是,唉,政委出去做民运了,我和姜水生,加在一起也没半瓶墨水……碧瑶,你赶紧救救急吧。”
“嗯,”何碧瑶抿嘴笑道:“我也只能做做这个了。”
南宫仕把何碧瑶带到屋里,给她拿来一叠纸,一只笔。
“这样,我把武功和拼刺招式,讲给你,你编成好记的话,再画上图,让战士们一看就明白……”
“没问题。”
何碧瑶看了南宫仕一眼,在纸上画了个头像。
她画的是南宫仕的头部肖像速写,几笔勾勒下来,惟妙惟肖,连南宫仕脸上那英气勃勃的气韵,都给画出来了。
“哎哟,”南宫仕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你……敢情还有这一手啊,碧瑶,这……太象了,没想到。”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学,是白上的啊?画画,是我的特长。”
“太好了,我本来让你画个图样,差不多就行了,这……嘿嘿,有点大材小用了。”
“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