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贵领进来的解峰,便是潘和尚追踪的那个“解癞子”。
他跑到姜塘来了。
这个解癞子,是个很善于投机钻营的人,很快和宋富贵搭上了线,并且一通溜须拍马,让宋富贵把他推荐到日本鬼子面前。
西村皱着眉头,瞅了瞅一脸媚态的解峰,问道:“你的,有什么计策?”
“报告太君,”解峰又欠了欠身,堆起一脸媚笑,象狗望着主人一样,弓着脸,仰着脸,望着西村,“嘻嘻,八路军作战,向来依靠村里的民众,村里,有他们的民兵,有他们的窝点,按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老百姓是水,八路军是鱼……”
西村不耐烦了,“什么鱼的,水的,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
他是个“标准军人”,对于解癞子这样的流氓无赖,十分瞧不起,觉得这种人根本靠不住。
解峰被西村一喝,吓了一跳,赶紧点头哈腰,“是是,太君,我的意思是,把八路的窝点,给一个个端掉,他们的民兵头目,给杀掉……嘿嘿,不瞒太君,我刚刚就杀了一家,他们长期充当八路的窝点……”
听到这里,西村才算有了点满意,“嗯,好的好的……你的,继续侦察,把附近各村,八路军的窝点,都报告给上来,列成名单,咱们一个个杀掉。”
解峰吓了一跳。
八路军的窝点,都报告上来?
我姓解的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八路军所有的窝点?我能知道本村一个烧锅匠,就不错了。
但是,日本鬼子的话,是不能反驳的。
况且,这是“皇军”对自己的重视,若是抓住机会,说不定就能从此飞黄腾达了。
因此,解峰眼珠一转,挺起了胸脯,宣誓似地说:“是,太君,鄙人一定效忠皇军,努力侦察,忠肝沥胆,赴汤蹈火……”
中岛背着手,走上前来,上下打量解峰。
解峰心里有些发毛,他不明白这个矮个日本鬼子,为什么老是转圈瞅自己,那目光,就象一头逮住了猎特的狼,在欣赏玩弄自己的战利品。
他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却又憋了回去,心里咚咚直跳。
中岛忽然仰起脸来,嘎嘎一阵狂笑。
他伸出短粗的胳膊,拍了拍解峰的肩膀。
“好,很好,你在大佛教里,是什么……”
“盘主,嘿嘿,报告太君,我是河东区盘主。”
“嗯,很好,我们北特警,今天会与你们大佛教,密切合作,侦察与剔诀,是作战要素,你刚才献给皇军的计策,非常好,八路在乡村建立的民兵、窝点,要一个个的全部铲除……”
他哇啦哇啦的吼声,在屋里回荡。
解峰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不住点头哈腰,嘴里的“是”连着说了几十个。
“你,”中岛又拍了拍解峰的肩膀,“明天听我的命令行动。”
“哈伊。”解峰兴奋得简直得意忘形了,答应了一句日语。
…………
晕晕乎乎,解峰出了据点。
他心里那股兴奋,简直难以形容。
我姓解的时来运转,不但当上了大佛教的“盘主”,而且还搭上了日本人的线,眼看着就要一步登天了。
真是人有时运的时候,城墙都挡不住哇。
他情不自禁地哼起流氓小调来。
此时,夜然漆黑,解峰摇摇晃晃,走在街上,只觉得身子就象要飞起来。在路边一家门前的时候,忽然门里传出说话声。
“死鬼,你怎么才来呀?”
这是个女人声,嗓音尖细,而且语调里,满含着轻浮与荡意,让人听了心神酥痒。
解癞子停下脚步,眨眨眼睛,扭头看去,这家的大门,并没关严,留着一条缝,女人的说话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这解癞子本就是个二流子,一听这句女人声,立刻淫心骤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而入。
屋里,点着烛火,解癞子三步两步,挑帘而进,跨入屋里,只见屋里一个中年女人,描眉画目,正坐在炕头下面的板柜旁。
“啊——”那女人见了闯进屋来的解癞子,发现是个陌生人,不禁吃了一惊,叫起来。
“嘻嘻……”解癞子左右一打量,发现屋里只有这女人自己,而且长得颇为漂亮,脸上薄施淡妆,烛光下显得妩媚妖娆,不由春心大起,上前一步,“妹子……”
“躲开,”那女人起身朝后躲。
但是屋内狭窄,躲无可躲,解癞子手脚又灵便,一伸手便抱住女人的身子,把嘴巴给凑上去,“嘻嘻,好妹子,你不是正等我吗?别急,哥哥有钱……”
一边说,解癞子的手,一边在女人身上摸索。
那女人挣了两挣,没有挣脱开,忽然眼睛一瞪,骂道:“王八蛋,别以为老娘好欺负,一会我叫人把你宰了喂狗。”
解癞子一听,心头暗喜,听女人的责骂语调,分明不是正经良家妇女,这种女人,解癞子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嘻嘻一笑,一个虎抱,把女人拦腰抱起来,便往炕上扔。
“咣,”
忽然解癞子的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
“哎哟,”解癞子脑后吃痛,惊叫一声,这一巴掌打得实成,解癞子身子一晃,头晕眼花,两手一松,怀里的女人“咕咚”摔在地上。
一声怒骂,从身后响起来。
“奶奶的,从哪里蹦出来的王八羔子。”
解癞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治安军军官,横眉立目,站在身后,瞪着眼,呲着牙,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