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攻的敌人,发现八路军的阵地上,突然冲出好几个黑乎乎的大家伙,速度飞快,不明所以,纷纷朝着它乱开枪。
这几辆柴草车,前面有木头档板,步枪子弹打在上面,“当当”作响,穿过木板射进柴堆里,并不能对推车的战士造成威胁。
两三个战士共推一辆车,一声呐喊,推下壕沟,直朝敌人的坦克冲过去。
“咣”柴草车撞在坦克上,立刻东倒西歪,倒在坦克前面,这时候柴草已经被战士们点着了。
敌人的两辆坦克,被四五辆柴草车挡了个结结实实,壕沟里狭窄,坦克行动困难,想把柴草车推开,有沟坡挡着,并不容易,而火势已经迅速扩大起来。
四五辆柴草车,同时冒出熊熊烈火。
敌人的坦克前进不得,想后退,却也不太容易,后面是坡,倒回去有一定难度,想掉转车头,地形限制,也异常笨拙。
坦克轰鸣着,在壕沟里打转转。
可是,壕沟里原本有冰,冻得结结实实,坦克驶进来的时候,地面还是硬的,现在经过沉重的坦克一压,再加上烈火熊熊一烤,冰融化了,土地解冻了,变成了泥泞的松土,坦克对于这种泥泞松软的土地,最为头痛。
“嗡嗡,”坦克原地打转,想爬上坡,却被烤得松软了的泥土给滑下来。
火,越燃越旺,照亮了大片地面。
……
霍阴阳的二中队,抓紧这个机会,机枪、步枪一起射击,朝着进攻的敌人步兵,使劲倾泻自己枪里的子弹。
“叭叭叭,叭叭叭,”枪声象是刮风一样,敌人失去了坦克的掩护,立刻陷入一片弹雨的火海,横七竖八栽倒一片,没被打死的,赶紧趴在地上,胡乱朝前面打枪。
“轰轰——轰——”
手榴弹、炮弹在阵地上不停地爆炸,一团团烟火,把整个阵地都给淹没了。
炮楼顶上的焦顺神枪队,专门用枪对敌人的阵地进行精准射击,虽然黑夜里看不清敌人的指挥位置,但是根据战斗经验,敌人的临时指挥所,冲是建立在战线侧后方,焦顺等人朝着可疑地点,连续几次射击。
二东指挥着掷弹筒,朝着困在沟里的坦克,“咣咣”射了几炮,把坦克周围打得火光乱冒,敌人的坦克盲目开炮,乱冲乱闯,却爬不上坡来。
一片熊熊烈火,把敌人的两辆坦克,阻挡在了壕沟里。
……
南宫仕估计了一下时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阻击的目的达到了。
应该撤退了。再和敌人耗下去,既没必要,也没便宜,县大队再厉害,也不可能把眼前这一千来敌人一口吞下去。如果时间一长,别处的敌人赶来包围,那就难以脱身了。
“撤退。”他迅速发出了命令。
……
趁着敌人进攻的间隙,县大队的三个中队,迅速撤出了战斗。
黑暗的夜色,给了他们充分的掩护,三百多名满身硝烟的战士,悄悄脱离了据点,迅速隐入无边的暗夜里。
火光熊熊,硝烟弥漫的据点,甩在后面了。
……
“大队长,咱们去哪儿?”
“去于家庙据点。”
“再把据点拔下来?”
“不,”南宫仕说:“咱们只是路过,顺便朝据点里打几炮,骚扰他们一下,咱们这么忙,可别让敌人躺在窝里睡大觉。”
骚扰敌人,这是八路军的拿手好戏,路上不给敌人的骚扰,好象就觉得不太象话了。
队伍一路前行。
漆黑的夜色里,微风吹来,寒气飒飒,但是刚才这一阵紧张的战斗,大多数战士身上都出了汗,现在,让冷风一吹,浑身又凉又难受。
“呀,我身上象是冰棍。”
“那才好呀,清凉败火……”
……
队伍一路疾行,午夜的时候,到了于家庙据点附近。
大家想起昨天,在据点里安安稳稳睡大觉的情形,都格外怀念,于家庙,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打了一天一夜的仗,浑身疲乏透了,真想找个暖和地方宿营,哪怕是有一捆稻草,猫进去也能立刻呼呼大睡。
安静的夜色里,一片寂静,远处也不见了战斗的迹象,一切都沉寂下来。
敌人,正在据点里睡大觉吧?
“二东,”南宫仕命令道:“给他们两炮。”
二东默不作声,架起小炮,略一瞄准,朝据点里发射了一发炮弹。
“日——哐,”
炮弹准确地落进据点的大院里爆炸了。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立刻,据点里的枪声便响起来,“叭,叭,”炮楼上漫无目的地朝着野外黑沉沉的大地,胡乱开枪,紧接着,机关枪也“嘎嘎嘎”地嗥叫起来。
“日——轰,”二东又朝据点里打了一炮。
据点里更加热闹,一片吵吵闹闹,夹杂着乱纷纷的枪声,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夜,顿时象是开了锅。
南宫仕说:“行了,让他们闹去吧,咱们撤退。”
……
队伍继续前进。
正在这时候,包小乐忽然喊叫起来:“快看,那边有人跑过来了,呀,跑得真快,怎么回事?”
只见从据点的方向,一个迅速移动的人影,向这边跑过来。
战士们都纷纷猫腰隐蔽,可是观察了一阵,人影只有一个,慌里慌张,手里也没武器,大家又都站起来,好几个人一起冲过去,举枪喊道:“谁?”“不许动,站住。”
“咕咚,”那黑影一慌,脚下一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