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仕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面无惧色地打量着苏盛荣,眼睛里放出冷冷的的目光。
和敌人狭路相逢,他经历过很多次了,大不了,拔刀就上,硬冲硬杀就是了。
不过,最好还是和平解决,在城里,敌人窝子里,自己还有别的任务,怀里这把刀,能不拔,就不拔,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绝不能怕。你越怕,敌人就越不会放过你。
南宫仕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目光狠狠地盯着苏盛荣。
苏盛荣在认出南宫仕以后,脸色迅速发生了好几种变化。
愤怒、得意、恐惧……
向日本人报告?把这俩“强盗”抓起来?
但是,当他和南宫仕目光相对了几秒之后,这种念头立刻就打消了,他从南宫仕那明澈而坚定的目光里,读出了好多东西,苏盛荣感觉到,这个人,是个自己惹不起的角色,他强健的身板,坚毅的目光,虎虎生威的气势……
只怕自己捞不到好果子吃。
再说了,当初,他们是到自己家里,把我堂堂的商会会长,给绑架走的,那么……如果自己来硬的,那后果……
不行,苏盛荣心里暗暗打了个寒噤。
他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苏盛荣朝着南宫仕点了点头,咧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跟在“太君”们的身后,向前走去……
虽然,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但是南宫仕已经完全看懂了。他也朝着苏盛荣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迈开步,和贾虎一起,也顺着大街朝前走去……
……
第二天,包小乐、贾虎、穆副司令、小机灵,都要离开县城,出去参加战斗了。
只有南宫仕留在城里。
他心里虽然遗憾,但是,穆副司令说得对,自己留在城里,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应该服从大局。
包小乐说:“大队长,放心吧,我替你多杀几个敌人。”
他们拉着那辆“大粪车”,出城而去。
……
穆副司令回到苏家庄的时候,一班军事干部们,正在等他。
龙一雄等分区部队的各级指挥员,石玉辉等几个县大队指挥员,全都聚集在指挥所里。
大家对着墙上的敌我态势图,正在议论纷纷。
穆副司令来不及换衣服,立刻参加作战会议,他对大家说道:“我这趟进城,收获很大,敌人确实是在做战斗准备,而且,准备得相当充分,粮食、马料、弹药都在积极运送集中,汽车车队,已经加满了油,整装待发。我和城里的南宫仕同志,进行了现场研究,一致认为,敌人的行动,就在这一两天,绝不会错。”
会场上,一阵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
龙一雄对着作战地图,讲述敌人的新动向,“同志们,副司令说得对,敌人的进攻,正在紧锣密鼓。大家看,现在除了县城的敌人正在积极准备,周边各个据点之敌,都有不同程度的增援,他们的目的,显然是逐步向心攻击,把我们压缩歼灭。”
“但是,”龙一雄用小木棍指点着作战图上的一个点,“这里,大王庄据点,却呈现出一个奇怪的态势,独流口被我们攻克以后,一部分军用物资被劫,敌人又运了一部分作战物资,到大王庄,但是,却没有增加兵力,这,是不是有点反常呢?”
石玉辉问:“你是说,敌人这是在设诱饵?”
“对,”龙一雄说:“前些日子,咱们和敌人开展了一系列战斗,取得了初步胜利,但是,总体来说,还没把敌人打痛,这一回,他们把大王庄这个孤立据点,运去军用物资,却不增兵防守,我看,这是个阴谋,目的是吸引咱们攻打大王庄,然后他们四面夹击,给我们来个反包围。”
“不能上当,”“他下他的诱饵,咱打咱的仗,不理他就行了。”会场上,众人纷纷发表意见。
穆副司令员问道:“姜水生,你看呢?”
姜水生站起来,朝大家笑了笑,说:“我还没考虑成熟,不过我想……如果是南宫仕大队长在这儿,他一定会说,咱们去攻打大王庄,这块肥肉,不吃白不吃。”
有人反对说:“不行吧,大王庄不比独流口,那回你们突袭独流口,是出敌不意,而且敌人尚未增兵,如今不同了,敌人大兵压境,硬攻大王庄,首先失去了突然性,又面临敌人的重兵增援,这样的仗,怎么能打呢?”
姜水生说:“我想,只要咱们准备充分,夺取大王庄,可以做到速战速决,论兵力,咱们是敌人数倍,论火力,超过敌人很多,一战把敌人打蒙全歼,是完全有把握的,然后,紧急撤退……当然,这需要有快移运动能力,打仗的时候绝不能拖泥带水。”
石玉辉笑道:“水生,这话,也只有你们蓝海县大队敢说,你们兵强马壮,装备精良,梅兰芳部队的名号不是白叫的,真是财大气粗啊。”
“我同意姜水生的意见,”龙一雄说:“这一仗,咱们不打,敌人也得向心压缩,咱们不见得能够争取到主动,打了大王庄,把敌人吸引到那里去,我还可以集中十个连的兵力,在外线打一仗,力争歼灭敌人三至五个中队。”
“嗯,”穆副司令点头,“这主意不错,内线和外线相结合,向来是咱们的致胜法宝,不过,这样一来,内线的任务就重了一些,攻打大王庄的部队……”
他把目光瞅向了姜水生。
姜水生挺了挺胸脯,“副司令,把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