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气愤地说了一通,王二毛象蚊子似地哼哧着说:“我……错了。”
焦顺满面沉重,站在穆副司令员前面,说道:“副司令,是我没教育好,我的责任,我请求……处分。”
“不,”王二毛抬起头来,怯生生地说:“都怪我,本来,中队长他们都很关心我,是我不长进,我……枪毙我吧。”
穆副司令员点了点头,“王二毛,刚才这个……这个新战士……”
“报告,他叫马宝,是二中队机枪组的。”
“哦,马宝同志说得多好啊,你们虽然是昨天刚参军,可大家要在战斗里学习,进步,才能成为钢铁战士,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军人,这样,王二毛,如果你实在不想在部队里干下去,我们不强求,因为你昨天刚参军,就当你没参军,发给你路费,让你回家,但是今天不行……”
“不不,”王二毛说道:“我愿意当兵,我……一时糊涂,如果队伍还要我,我愿意立功赎罪。”
穆副司令员对焦顺说:“怎么样,我替他求个情,原谅他这一回,行吗?”
“是。”
“那好吧,咱们没时间多说这个,大家赶紧吃饭,准备下一场战斗,王二毛,马宝,来,大家都坐到这儿,拿马肉来。”
穆副司令当即便和马宝、王二毛等战士坐在柳树下的沙地上,吃干粮,吃马肉。王二毛尴尬地接过马肉,不好意思下嘴,眼睛里却滴下眼泪来。
“看看,”穆副司令员说:“王二毛,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吃饭,吃饱了好有力气打仗啊,赶紧吃,抓紧时间,鬼子不会老老实实等着咱们细嚼慢咽……”
……
穆副司令员问姜水生:“怎么样,能守多长时间?”
“需要我们守多长时间,就守多长时间。”
“必须守到今天晚上。”
“没问题。”
“嗯,”穆副司令员满意地点点头,“水生,我知道你们压力不小,敌人数倍于你,这种硬碰硬的战斗,非常难打,但是为了保证北边的主力,能够全歼敌人,这一仗只能硬打。”
“放心吧,副司令,鬼子牙口再硬,也吃不掉我们。”
“嗯,水生,其实你们还有一只机动部队,没使用呢,可以用它来牵扯敌人,让使人前后两难受,迫使他们分兵应付。”
“机动部队?您是说,我们那两门山炮?”
“不,山炮不要往这里调,我说的是,你们在城里,还有部队呀。”
“嗯?”
“你忘了,在县城里,还有你们的大队长南宫仕,没有发挥作用啊。”
姜水生一听,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对呀,副司令,你是说,让大队长在城里搞出点动静,牵制敌人?这……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呵呵,赶紧行动吧,派人去城里,通知南宫仕,他自会知道应该怎么干。”
“是,马上行动。”
……
曹南县城里,倒是挺安静。
南宫仕所在的这支“后勤维修队”解雇了一半工人,原因是汽车数量大大减少了。
从神仙滩战斗以后,鬼子的五十辆大卡车,只开回来不到二十辆,而且每一辆都伤痕累累,破损不堪,被火烧得黑炭一般。
几十个鬼子司机,也只回来一半,而且几乎个个都带伤,脸上身上缠着绷带,浑身烧得跟糊家雀似的,个个垂头丧气。
南宫仕心里这个高兴啊。
这说明,鬼子在外面打了败仗了。
他奉乔大头的命令,带着工人们修理车辆,处理善后,忙忙乎乎。干活的时候,他听到,城外,远远地传来一阵阵的枪炮声,非常激烈。
战士,对于战斗是异常敏感的,南宫仕侧耳倾听着城外的枪炮声,心里猜想:“是哪只队伍,在打仗呢?”
心里痒痒的,只想奔出城去,参加战斗。
他正提着一个油漆桶,来了。
包小乐一身尘土,汗流浃背,悄悄把南宫仕叫到车行外面,对他说:“咱们大队,在柳林岗阻击敌人呢。”
“是吗?打得怎么样?”南宫仕心里那股想要参战的冲动,简直难以忍耐。
“还行吧,反正敌人跟发情的兔子似的,红了眼……穆副司令员命令,让咱们在城里搞出点动静来,吸引鬼子的注意,给他们捣捣乱。”
“行。”
“副司令说,马上行动,越快越好。”
马上行动?怎么办呢?难道,带着包小乐,去袭击鬼子的司令部么?
但是南宫仕毕竟是南宫仕,脑瓜灵,反应快,他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他回到车行里。
此时的车行,一片安静,鬼子的司机们,大都在养伤,两个维修工,慢吞吞地给汽车刷漆,南宫仕借口漆不够了,让他们出去买料,把人给支了出去。
院子里,几乎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几排空荡荡的汽车。
南宫仕瞅瞅四下无人,悄悄走到院角一间鬼子的宿舍前。
这间屋里,原来住着五六个鬼子兵,神仙滩一仗后,大部分被打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头上还受了伤。
南宫仕推门而进。
屋里,一铺土炕上,那个受伤的鬼子正躺着休息,抬头一看,见是南宫仕闯进来,十分不高兴,瞪着眼睛喝道:“八格牙路,牛的,你什么的干活……呀——”
他看见南宫仕脸色不对,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翻身爬起来。
南宫仕已经窜了起来,直朝鬼子扑过去。
鬼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