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新井的胸脯。
何碧瑶的脸上,一副发狠的表情,眼睛里喷着怒火。
眼前这副情景,倒是把新井给闹愣了,他眼珠转了转,咧嘴一笑,“何小姐,你不要误会嘛,我是来跟你商量正事的。”
“你等陈小姐回来了,跟她去商量吧。”
“好好,”新井三郎看着情况不妙,立刻转了风向,答应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何碧瑶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新井使的是诈,他装作转身返回,刚迈了一步,忽然身子一斜,顺手抓起床边的衣服架子,朝着何碧瑶砸过来。
何碧瑶经验不足,没提防新井这一下,惊叫一声,侧身躲闪,慢了一步,手上的枪,被木架子给打掉了。
新井纵身而上,一下将何碧瑶扑倒在床铺上。
何碧瑶手枪被打掉,手腕子也被打得生痛,心里一阵后悔,我怎么对豺狼放松警惕了啊。
新井已经扑上来,把何碧瑶压在了床铺上,何碧瑶急切中使了个“泥鳅翻身”,这是南宫仕教她的防身招数,是从地趟拳里变化出来的。
这一招使得巧妙,登时从新井的身上逃脱出来。
但是,何碧瑶手里的刀与枪,全让新井打掉了,此时,她赤手空拳。
新井的眼睛里,冒出一股邪恶的欲火,象只红了眼的狼,又朝着何碧瑶扑过来。
何碧瑶飞腿便踢,两个人在屋里乒乒乓乓打起来。何碧瑶是拼命抵抗,而新井也发了狠,他兽性大发,一心要把这个中国女人给征服。
何碧瑶毕竟力气弱,抵抗了一阵,又被新井给抓住了臂膀。
“哈哈,”新井得意的狞笑着,把何碧瑶的两条胳膊给拧过去,往床上推。
何碧瑶只觉得两臂欲折,她心里涌过一阵绝望,此时,连自杀的机会都没了。
突然间,门开了。
那个歪倒在床边的衣服架子,猛地砸在新井三郎的脑袋上。
“邦”的一下,新井脑袋一晕,踉跄了两步,栽倒在床边上。
砸他的人,正是高成。原来老高发觉何碧的房间里,不对劲,似乎有人在打斗,他赶紧过来察看,正看见新井欺负何碧瑶,登时怒火中烧,迈步跨进屋内,抡起衣架,就砸在新井的脑袋上。
何碧瑶从新井的魔爪下脱出身来,高兴地喊了声:“老高。”
高成用眼睛瞪着倒在地上的新井,朝何碧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走。”
何碧瑶气喘吁吁地爬起身来,朝着高成感激地点了点头。
但是……走不了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
好几个特务,都涌过来,而且陈翠姑也回来了。
大家看着屋里的凌乱景象,都很吃惊。陈翠姑愠怒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高成反应快,立刻点头哈腰地对陈翠姑说道:“是这样,陈小姐,这个小偷,到何小姐屋里偷东西,我正好从这儿过,就把他抓住了……他是小偷。”
“放屁,这是皇军。”
“啊?是吗?皇军?我怎么不认识啊。”高成开始装傻。
陈翠姑阴沉着脸,扭头看着一屋子狼藉,打坏的桌椅茶具,瞅瞅何碧瑶,又瞅瞅新井,冷冷地说道:“你们不嫌丢人吗?”
何碧瑶没有吭声。
她知道,向陈翠姑诉苦,是没用的,她是个日本鬼子,绝对不会向着自己,上次,有过经验了。
陈翠姑用脚踢了一下扔在地上的一个摔碎的茶筒,不耐烦地说:“再这样闹,就让你们俩住进一个屋里去。”
啊?
何碧瑶大惊失色。
这……
这算是对新井三郎的鼓励吗?就算是不处罚他,也不能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吧。这个……这个烂女人,脑洞是怎么开的?怎么会冒出这样的主意?何碧瑶不禁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
天啊……
陈翠姑扭过头来,用下巴朝高成扬了扬,“把这个人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去,他敢殴打皇军,让万麻子打断他的腿。”
……
高成被抓走了。
何碧瑶再也不敢在茶商会馆里呆下去,她悄悄收拾了一下,借口出去买件衣服,溜了出来。
她来到孤竹饭馆里。
见到钱忠厚、钱嫂和彩珠以后,何碧瑶诉说了自己的遭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大家都气愤得不得了,钱忠厚说:“你不能再回去了,就先住在这里,彩珠,你马上却报告县大队。”
……
南宫仕听了彩珠的报告,气得胸脯一气一伏。钱忠厚的做法是正确的,绝不能让何碧瑶再回那个狼窝了,
碧瑶,委屈你了。
是时候让你重新回到亲人怀抱里了。
他难以想象何碧瑶到底心里有多难过,刚刚失去了父母双亲,又遭到日本鬼子如此欺负,对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啊。
管波严肃地说:“南宫,马上让何碧瑶出城,她已经为咱们做出过重大贡献了,眼下有危险,必须随机应变,保护她的安全。”
“我马上进城。”
……
南宫仕带着包小乐和彩珠,化装进入蓝海县城。
很久没进城了,南宫仕觉得县城比以前更加破败,而且冷清,连大街上巡逻的鬼子伪军,也似乎少了。一片萧条景象。
拐弯抹角,几个人来到孤竹饭馆里。
何碧瑶见到南宫仕,眼圈不禁又红了,但是她忍住了,没让自己再掉泪,而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