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满腔欲火,新井三郎被南宫仕带着,来到后院楼上一间装饰豪华的小房间里。
当然,警察局长万麻子,自去另外的房间,“尽情欢乐”了。
要说青玉楼,也算是县城里“老资格”的妓馆了,房间分为三六九等,招待新井这一间,那是南宫仕挑选的最高级的“豪华”间,雕梁画栋,磨砖镶彩,门口中挂着红灯笼,门框上贴着新对联,就象是个娶亲的洞房一样。
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儿,在屋里屋外飘散着。
简直有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哟稀,”新井简直要醉了。
推门进屋,更加让人心旷神怡,粉墙挂着挂饰,床铺上垂着流苏,八仙桌椅,酽茶飘香,椅子上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这个姑娘……
长得倒确实是漂亮,粉脸细腰,眉目清秀,可是……
新井的脑子却是“轰”的一声响,差点惊得把下巴给张掉了。
这是何碧瑶!
怎么回事?
……
新井愣了足有三秒种,没反应过来。
怎么何碧瑶会坐在这里?她……牛大宝……青玉楼这里搞什么名堂?
何碧瑶冷冷地瞅着新井。
她的脸上,冒着一股怒气,还冒着一股杀气。这个可恶的日本鬼子,屡次想欺负自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让他得逞了,万恶的鬼子……
“呀——”新井终于明白过味儿来了。
虽然他搞不明白到底是万麻子搞的鬼,还是这个“珠宝商”或是胖老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这几个中国人,把自己给算计了。
落进他们的圈套里了。
看着何碧瑶那一副愤怒的面容,新井只觉得不寒而栗,他惊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但是,他跑不了了,身后,“牛大宝”堵住了门口,而且收起了笑容,板起了脸,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瞅着自己,两手抱在胸前,就象打量一个落入陷阱的猎物。
“你……你的什么人?”
“我是南宫仕。”
“啊——”新井三郎觉得脑子又是“轰”的一声,原来,这个人竟然就是南宫仕,这……他来不及再多想了,伸手便去腰里掏枪。
南宫仕哪里还会容他反抗?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胳膊上,这一脚使足了力气,把新井踢得身子向后一抑,倒在地上,手里的一只勃郎宁手枪,掉落在地。
新井还不服气,吼叫一声,迅速爬起身来,仗着自己会些格斗功夫,挥拳向南宫仕打过来。
南宫仕稍微侧了侧身,左臂陡伸,一把抓住新井的肩膀,用力一拉——
“咕咚,”新井又一下摔倒在地。
这回,新井有些绝望了,自己这点格斗功夫,在南宫仕面前,简直就象是小儿科,南宫仕举手抬足间,便摔了自己两个跟头,这……差距有点大。
何碧瑶一步跨过来,手里攥着一把匕首,用足了力气,向前一个突刺。
“噗——”匕首刺进新井的胸脯上。
“嗷——”新井吼了一声,瞪起眼睛瞅着眼前的何碧瑶,似乎象是不认识她了,何碧瑶用手攥着匕首的柄,咬牙切齿地说:“新井,你听好了,我何碧瑶是八路军战士,你听明白了吗?你作恶多端,今天,咱们把帐都算清了。”
她手腕一抖,拔出匕首。
一股鲜血,从新井的胸口涌出来。新井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蹬了两下腿,找“靖国神社”报到去了。
何碧瑶舒了一口气。
南宫仕说:“快,快走。”
“怎么走?”
“就这么走。”南宫仕一边说着,一边将新井的尸身拽起来,背在身上,就这么背着走下楼去。
何碧瑶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遇到有龟奴经过,问道:“怎么了?”
南宫仕答道:“心口痛,晕过去了。”
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胖老鸨走过来,吃惊地问:“哎哟,出什么事了?牛先生,你不要走……”
“新井太君心口痛,昏过去了,我赶紧送他去医院,胖大姐,你想不想惹麻烦,最好是别声张。”
“哎哟哟,这个……”
“这个什么,这年头,你要想保住命,最好嘴巴牢靠点儿。”
“啊……”
南宫仕不再理会胖老鸨,背着新井,迅速走出青玉楼的大门。大门外的街道上,正好有一辆人力黄包车,正在闲逛,南宫仕把新井的尸体往黄包车上一扔,黄包车拉起来就走。
拉黄包车的车夫,是包小乐。
……
等警察局长万麻子“享受”够了,哼着小曲,走到胖老鸨的客厅里,问道:“牛大宝他们,还没出来?”
“局长,他们走了。”
“走了?”万麻子一愣。
“是啊,皇军犯心口痛,牛大宝背着他,说是找医生去了。”
“嗯?”
万麻子心下疑惑,犯了心口痛?背着找医生?搞特么的什么鬼名堂?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有些不对劲。问胖老鸨,“他们还说什么了?”
“还说……还说这年月要是想活命,最好嘴巴牢靠点儿。”
“嗯?”万麻子越想越不对,他命令胖老鸨领着,走到刚才新井三郎去过的房间。
屋里,此时空无一人,但是万麻子是个老警察出身,颇有破案经验,他仔细勘察一阵,发现屋子里的八仙桌腿上,有一滴新鲜的血迹。
坏了!
出事了。
万麻子的心里咚咚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