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谋臣轻摇三寸舌,遂使万马战千军。
壮士死拼冒锋镝,将军血战起寒云。
鼓声声催命如草,马足足踏肉成尘。
后世谈兵须记取,黎民怕做乱离人。
当日柴俊谋见了杜怀彪,杜怀彪惊讶唐自荣派一个使者来,不知他意欲何为。
柴俊谋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柴某不唯是作为西庭使者前来,更有一言,要救柱公您的三军性命!
杜怀彪听了,笑道:“原来先生是个说客,好用大话喷人!”
柴俊谋道:“我虽是个好说大话的说客,却也是以理服人,绝不是乱喷。我只说一点——
柱公您拥兵清流关,坐视东八州流民造乱,柱公您之初心,只怕是先纵之,后逼之,要将流民逼出东八州,让他们?”
杜怀彪听了,心下大惊:此人好眼力,竟然能看出本柱公的最初想法!
然而杜怀彪脸上却是大怒的表情,说道:“你好大胆!好狂妄!竟敢给本柱公乱扣屎盆子!若不是‘两国交争,不斩来使’这条不成文的老规矩在,本柱公现在就能砍了你的脑袋!”
“柱公您自然是现在就能砍了我的脑袋,只怕柱公不容人说话,不久也要被别人砍了脑袋呢!”
杜怀彪道:“你且说说看道理何在?若是不在理儿,本柱公也只好砍你的脑袋派人送回西庭了!”
柴俊谋道:“我西庭主公今已自立为汗皇,请杜柱公想想,我国既已自立,必将一战以立国威。与谁开战?当然首选仲方英。
而仲方英呢?仲方英把持大同朝政,也必将要对我国用兵!然而,仲氏欲对我国用兵,岂能没有后顾之忧?那仲氏的后顾之忧是什么?请杜柱公三思!”
杜怀彪听了,沉吟道:“先生说得有理。然而我东庭有二十万精锐,我杜怀彪的脑袋也不是容易砍的!”
柴俊谋道:“杜柱公有二十万精锐是不假,然而,若是那杨清才张友三与东庭兵斗于前,仲氏之兵出天宁关,袭击柱公后路,那时又会怎样?”
杜怀彪听了,脸色大变:“你这话从何说起?”
柴俊谋道:“柴某来时,偷过天宁关,听说仲方英之爱将宁诚已领兵十万到了关上,试问天宁关增兵,不为柱公您,又是为谁?”
杜怀彪听了,就问道:“先生既是如此有见识,不知可有好办法教我?”
柴俊谋道:“好办法倒是有,只怕柱公您做不到。”
杜怀彪道:“先生先别管本柱公能否做到,只将办法说来听听。”
柴俊谋道:“柴某此来,实奉我主汗皇之命,特地来与柱公结盟,共攻仲方英。若是柱公愿意结盟,我自会说出可行的办法。”
杜怀彪道:“唐自荣能有先生你这样的人才,我怎能不愿意跟他西庭结盟?愿意,愿意得很!请先生说说你的办法吧?”
柴俊谋听了,就说道:“办法就是‘东和西战’四个字。”
杜怀彪道:“东面杨清才与张友三本都是流民而已,只怕我方难能与他们讲和。”
柴俊谋道:“若要讲和,还是完全可以的。”
“何以见得?”
柴俊谋道:“柱公请想,那李诗剑一战定三州,兵锋所向,难道张友三与杨清才看不出来吗?只怕他们整天为此事吃不好睡不安!
若是柱公与之讲和,并答应助他们一臂力,只怕他们立即就会掉转头去攻打李诗剑去了!”
杜怀彪听了,大为高兴。
柴俊谋见已经成功,就说道:“柴某愿为柱公走一遭,就便看看杨清才张友三等的虚实,必劝说他们来与柱公讲和。”
于是柴俊谋又往杨清才军中来。
见了杨清才,柴俊谋便道:“柴某本是山野村夫,不忍心天王大军覆灭,特进一计。”
杨清才正拉着张友三一起对付东庭兵,进退两难呢,听了这个话,当然高兴,就向柴俊谋请教。
柴俊谋道:“用兵之道,首先在于用谋。用谋之先,须识形势。现在天王您的大军,前在东庭兵,后有李诗剑,两面受敌,岂能保得平安?为今之计,不如交好东庭兵,与张友三共同对付李诗剑,方为上策。”
杨清才道:“先生所言,固然有理,但是我们怎么可能跟东庭讲和呢?若说是与李诗剑讲和,那可能性才叫大呢。”
柴俊谋道:“不然,东庭兵内忧外患,恰恰可以讲和,李诗剑风头正劲,恰恰难与讲和。
还有一点,东庭精兵二十万,杜怀彪实力远胜李诗剑,何况杜怀彪本人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呢?”
杨清才道:“东庭兵实力强过李诗剑,这一点本天王也明白,只是,东庭兵本是朝廷大军,怎么会有什么内忧外患呢?”
柴俊谋道:“杜怀彪与仲方英面和心不和,此是众所周知。唐自荣自立汗国,仲方英必然要代表朝廷进行征讨,然而,仲方英若要征讨唐自荣,就须先解决杜怀彪这个后顾之忧。
如此看来,杜怀彪岂不是内忧外患?此时与杜怀彪讲和,乃是替他除去外患,他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杨清才听了,大喜,连连道谢!
柴俊谋道声“不须多谢”,就拱手告辞,飘然离去。
却说杜怀彪在那柴俊谋去后,连日打探消息,见仲方英果然派金枪宁诚镇守天宁关,并派猛将冉雄驻东京作二路援军,杜怀彪当时大怒:
“仲老贼有宁诚,本柱公偏偏有环首刀吕岩对敌!”
原来这环首刀吕岩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