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姑依然有些犹豫,正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院门外却响起了百里笙的声音:“徒儿百里笙,有事向师父禀报。”
洛凡的眼神微微一凝,沉声道:“进来吧。”
百里笙推门走进院中,对着洛凡躬身一礼:“师父,盘溪镇有异动。”
“哦?”洛凡眉头轻挑,似是若有所思。
“盘溪镇?那是个什么地方?”惠姑疑惑出声。
“那是地处高丝国与万桑国西南交界处的一个小镇,据闻前些日子那个镇子上爆发了瘟疫,可是据斩罗宗分支反馈而来的消息,我却觉得那并非瘟疫这么简单。”洛凡的面色有些凝重。
“并非瘟疫?洛凡前辈认为那镇子有何蹊跷?”惠姑疑惑更甚。
“若我判断得没错,那镇子上的人,恐怕……是被人下了蛊。”洛凡沉声道。
“蛊?”惠姑惊疑出声,“这段日子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与巫蛊之术扯上关系?莫非是巫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洛凡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巫族之人与我画族一样,都是隐世不出的部族。这世间万物都讲究因果循环,我们本属人界,虽有异能但却也不能够因此而随心所欲。所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若是触犯了这天地间的规则,即便是神仙恐怕也承担不起这孽业。”
惠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如此看来,恐怕是巫族的败类所谓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洛凡突然问道。
百里笙急忙答道:“四月十七。”
“四月十七……”洛凡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道:“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这两日多注意那边的动静,一有情况,随时来报。”
……
夜幕降临,万安城郊一隅,一整天没有见到苍无念的画倾城独自坐在院内发呆。
她来到苍无念的府上已经三日有余,这三日来苍无念几乎整天都陪在她的身边,虽然两人言语上的交流并不算多,但是每天能够看见他,画倾城的心中便是十分的欢喜。
“哎,也不知无念哥哥此番外出何时才能够归来。”想起苍无念离开之前的样子,画倾城忍不住发出一声愁苦的叹息。
“姑娘,该用晚膳了。”身后传来这几日专门负责伺候她的婢女的声音,将画倾城从自己的思绪中给拉了回来。
看了看对方手中托盘内盛放的饭菜,画倾城急忙起身,对着面前的婢女笑了笑:“有劳欣儿姑娘了,这几日多亏了姑娘的照顾。”
名唤欣儿的婢女急忙诚惶诚恐的回了一礼:“姑娘是这是哪儿的话,奴婢奉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荣幸。奴婢这条命都是少主给的,姑娘是少主极为重视之人,自然也是奴婢重视之人。”
画倾城有些无奈,她对自己的身世毫无记忆,也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是名门望族之后,若不是身在苍无念的府中,她真心不认为自己是个需要奴才丫头伺候的主儿。
“别奴婢奴婢的了,我听着不习惯。我在这府上住了几日,除了无念哥哥和如月姐姐,也就数你跟我亲近了。我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比我小一些,若是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姐姐便可。”见这小丫头委实拘谨,画倾城努力的摆出了一副十分平易近人的模样,微笑着说道。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番话却吓得欣儿连连后退了几步:“万万不可!姑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姑娘以后可会是这府上的半个主人,主仆始终是有分别的。若是姑娘不嫌弃,愿意让奴婢跟随姑娘,这便是对奴婢最大的恩宠了!”
见欣儿如此坚持,画倾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强人所难。”
欣儿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先前如临大敌的面色也微微缓和了些,她走上前去将手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随后躬身一礼:“少主交代过,姑娘身子弱,需得好生照顾,这晚膳是奴婢特意交代厨子专门给姑娘做的,姑娘趁热吃了吧。”
画倾城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跟她这几天在府中吃的东西似是有些区别,不过看着一样的精致可口。只是如今苍无念不在府上,她一个人吃饭也不觉得有多大胃口。
“你吃过了吗?不如坐下来随我一道吃点?”画倾城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问道。
谁知这个在画倾城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一问出口,欣儿又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不可。姑娘您慢用,奴婢这便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顾画倾城的挽留,欣儿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丫头。我只是好心让她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又不是让她吃毒药,至于这么紧张吗?”画倾城郁结得嘟哝了一句,随后叹息了一声,拿起勺子喝起桌上的一盅汤来。
吃完饭不一会儿,那欣儿便如同在画倾城身边安了眼睛似的,很快的来到画倾城的面前,将碗筷收拾干净后如同先前一般急急离开了画倾城的视线范围,生怕逾越一点主仆规矩。
望着欣儿迅速消失的背影,画倾城一声轻叹。在她有记忆的前十五年的生命中,她所认识和接触到的人只有姑姑一个,那时候天天在荒山里待着,与飞禽走兽为伴,倒也不觉得枯燥无趣。
可是自从离开了那座荒山,见识到了世间繁华的景象,画倾城的心却突然变得空旷孤独了起来。她没有朋友,除了姑姑再无亲人,她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苍无念一个人的身上,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