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必忧心,方才我已经将药交给如月长老了,待她把药煎好喂阁主服下,若无意外,明日一早阁主便可苏醒。”青辞开口说道,语气中却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哦?什么药竟有如此奇效?”洛凡和惠姑同时向青辞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嘿嘿,家传秘药,前辈放心吧,我是绝对不可能伤害阁主的。”青辞嘿嘿一笑,却是不打算多做解释。
见青辞不愿多说,洛凡等人也没有再多问,进屋瞧了瞧苍无念,洛凡与惠姑交换了个眼神,便跟画倾城打了个招呼,很快又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随云苑的路上,惠姑终于忍不住叹息道:“洛凡前辈,看无念这个伤势,根本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丹青灵玉对他似乎已经渐渐失去作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洛凡的神色也是异常的凝重:“不仅仅是失去作用,而且已经开始出现了弊端。没有觉魂的人若是要对情绪有什么明显的感知,最容易触及的便是怒,任何一点逆境都有可能导致他愤怒异常。一开始的时候或许他还能有所克制,可是时间久了,他会愈发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其发展的结果就是,在不断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不断的伤害自己。”
“可是眼下他的魂魄如此虚弱,就连他何时能醒来都是未知。我真怕倾城也会因此而消沉。”惠姑担忧的说道。
“方才那个叫青辞的少年不是说带来了秘药能够帮助到他吗?”君奕轩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那个少年……看上去倒是温良儒雅,可是他方才对如月姑娘做了些什么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当真是有辱斯文。这样的人品,让我很是怀疑。”说起青辞,惠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说惠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伙子年纪轻轻难免血气方刚,两人你情我愿的,一时间情难自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要我说你这就是偏见,要知道无念现在可是跟倾城那丫头同塌而眠,你是不是也该拿扫把将他赶出去啊?”洛凡盯着惠姑,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洛凡不提这个也罢,一提这个周围的气氛就变得古怪了起来。对于苍无念和画倾城,在场的可以说打心眼里倒是希望他们两个之间能你情我愿情难自禁然后发生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样说明苍无念的觉魂已经重塑了,而画倾城的蛊毒也能解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喝上二人的喜酒。
“哎,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沉默了半晌,惠姑最后只得皱着眉,发出了一声愁苦的叹息。
洛凡几人离开后,青辞就一直独自坐在画倾城院中的凉亭里,脑子里在回想着先前他与安如月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唇,青辞竟是皱着眉头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若是说还有谁比安如月更震惊于两人之间的那个吻,那非青辞这个始作俑者莫属。
很多很多年以前,因为幼时的一些十分不愉快的回忆,导致青辞对于他人的唾液很是反感和恶心。自从那一年遇上了那两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他便发誓他一定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并且不会再容忍任何让他感到恶心的东西靠近他三尺之内。
这也是为何今日他在听闻自己使用的茶杯是安如月用过的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个杯子上,沾染着属于别人的唾液,而他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都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加上他才从洛河深处的那个水底宫殿回来,心情大受影响,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刻,很想伸手捏碎安如月的脖颈。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这么做。
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仔细的想了想,大概应该是因为安如月无意识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个倔强而不服输的眼神。因为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清冷而绝世的女子曾经告诉过他,说她愿意帮他,是因为他的眼睛,她说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执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在任何人的眼中感受到那女子形容的倔强和不服输的执拗是什么样的一种神色,许是因为他的敌人遇到了他,眼中除了愤恨便只剩下了懦弱。
他不了解安如月,一点也不了解,但是她能够跟在苍无念的身边,他相信她一定会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在青辞的眼里,安如月的法力平平,武功也平平,若定是要说她身上有什么出彩一些的地方,大约就是她的样貌吧。可偏偏在青辞的心目中,这世上所有女子的容貌加起来都不及那个女子的万一。
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因为那样一个他认为应当被称作是“倔强”的眼神,就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回忆,那回忆关于他,也关于那个绝世的女子。
“终究,还是冲动了啊。”青辞回想起自己亲吻安如月的那一幕,忍不住自嘲的说道。
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如果只是唇碰唇,那算得是一时的冲动,可是后来他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那又是为何?唾液这种东西,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禁忌吗?为什么与她唇齿交融的时候,他竟然丝毫也不觉得恶心,甚至还感受到一股清泉般的甘甜。
“青辞公子。”清脆甜美的声音打断了青辞的沉思,他一回头,只见画倾城正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倾城小姐姐,唤我何事?”青辞转过头,一脸笑意盈盈的盯着她说道。
“嗯……也没什么事,只是见你独自一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