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晚画倾城和青辞当中任何一人有什么意外,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影半妆,甚至他的身体之中还隐隐有一种暴戾的情绪,要他拿整座临碣岛作为陪葬。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在一旁只能干瞪眼却插不上手的苍无念和安如月来说,似乎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
画倾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此时她的嘴唇几乎没有了血色,像是大病初愈一般,脸上也写满了疲惫的神色。
“倾城,怎么样了?”
“画儿,你还好吧?”
见画倾城睁开眼,安如月和苍无念急忙开口关切道。
画倾城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青辞猛的将头一偏,“噗”的一声一大口如墨一般颜色和质地的液体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
安如月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奔上前扶住他,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抽出手绢替他擦拭嘴角的污迹。
“毒大体是解了,残留些余毒这一阵子用汤药好好调理应当也无大碍。只是……”画倾城的声音有些虚弱,话说一半她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只是什么?”苍无念和安如月急忙问道。
画倾城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青辞。
青辞苦笑了一下,哑声说道:“倾城小姐姐是在疑惑我体内的伤势吗?”
“伤势?怎么回事?你何时受了伤?”安如月吃惊的问道。
“他和半年前的无念哥哥一样,都是体内的魂魄受到了伤害,并且受伤之后没有好好的调养,仍然不断的使用法力,导致伤上加伤。”画倾城淡淡的说道。
“体内魂魄?”安如月呢喃了一句,随后她猛然惊觉,“是不是那一次……”
青辞摇摇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别放在心上。你忘记了,我可是有祖传秘药的。”
虽然见识过青辞当时拿给苍无念服用的那种药的神奇之处,可是想来那药定然是十分珍贵的,即便青辞身上还有那种药,但是他是因为她才受的伤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安如月忍不住眼眶一红,既是为青辞如今的状况心伤,又是暗恼自己的粗心,她竟然天真的相信青辞可以凭借自己强悍的法力而完全不受燃魂咒反噬之力的影响。
心头又酸又疼,可是又不想他在这样的时候还要看见她这般无用的模样,安如月只好将头微微扭向一边,轻声道:“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不若,我现在去给你熬药吧。”
青辞点了点头,略显吃力的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琉璃瓶递给安如月,似是自嘲的嘀咕了一句:“哎,自产自销,我怕也是全族第一人了。”
“你说什么?”安如月接过瓶子的时候心里头还乱糟糟的,听见青辞在一边自言自语,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这药还是同上次一样,煎好以后拿来给我便可。有劳你了,如月。”青辞浅浅的笑道。
安如月红唇微微嘟起,有些委屈和不满的说道:“你这书生,都什么时候了,同我这般客气做什么?”
谁知青辞竟是轻轻挑了挑眉,“你我便是结为夫妻,也当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啊。”
“不与你说了,我去给你煎药。”安如月俏脸一红,心头酸涩更甚,急急从屋内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