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小虬褫哭喊着,却觉得自己母亲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变得僵硬。
执念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之前母虬褫因为担心自己死后孩子会性命不保,拼着最后一口气还能与青辞和画倾城讲条件。
而当她得到了青辞的承诺之后,就好像所有的心事都已经了结,再没有了强撑下去的力气。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她最初选择攻击青辞他们的目的,她仿佛已经忘记自己的孩子少了截尾巴,她只是一个母亲,哪怕孩子残缺的活着,那也依然是活着,没有了尾巴,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她吃力的抬起眼睛,深深的看了青辞和画倾城一眼,嘴巴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画倾城和青辞只觉得隐隐似乎听见她说:“谢谢……”
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弥留之际的母虬褫周身瘫软了下去,而她那一双猩红的眼睛却忽然红光闪烁。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画倾城和青辞皆是感到震惊。
那红光闪烁了一阵,竟是从母虬褫的眼中缓缓升腾而起,像是两朵血花在空中凝聚成一颗血珠。
血珠发出了幽幽的红光,缓缓的飞入画倾城的手中。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背后忽然传来苍无念的声音。
画倾城和青辞回头看去,却见苍无念在季子安的搀扶下步入了这个虬褫摔出来的大坑,而昏迷的安如月正被乔三娘用肩膀架着她的一只胳膊,显得颇有些吃力,洛凡则是被姬无心搀着一同走了下来。
青辞急忙起身,一把将安如月接了过来,小心的抱着她的身子靠坐在地上,一脸心疼的抚摸着她略显苍白的面颊。
画倾城对着众人伸出手,只见一颗红色如血水凝聚的血珠正在她掌中漂浮着,血水晶莹透亮,轻轻涌动着,好像一戳就会破掉似的。
“这是……”季子安讷讷的问道。
“这是虬褫的血泪吗?虬褫……龙族血脉……这难道是大爱之泪?”洛凡的眼中顿时迸发出欣喜的神色。
被洛凡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变得激动了起来。毕竟画魂所需的所有天地异宝之中,就属这三滴泪最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属于画魂者本身的大悟之泪虽然有迹可循,但现在的画倾城显然现在还不够格,她平日里哭泣的时候流下的泪水显然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姑娘家发泄情绪而产生的普通眼泪罢了。
如果说大悟之泪是一颗节气未至尚未成熟的果实,众人还有等待其成熟再行采撷的盼头。但是大悔之泪和大爱之泪……这便真可算是无迹可寻。
且说这大悔之泪,他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恶人虽是不少,但是幡然悔悟的一个也没有,死不悔改的倒是一抓一大把。悔之一字,看似简单,可是真心愿意放弃一切从头来过的又有几人?
偏这大悔之泪还需得与情有关,被爱人伤害又要伤害心爱之人,此等痛彻心扉的情爱,谁人又有勇气重蹈覆辙。怕只怕是如此伤心痛苦之下,恨不得黄泉路上快马加鞭的向孟婆讨要一碗孟婆汤,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此后生生世世不再相遇才能落个清净。
而那大爱之泪更是过分,流泪者需具有龙族血脉。三界之中谁人不晓,龙性好淫,最是不避讳男女之事,见一个爱一个说的就是龙族。要他们流下博爱之泪尚且还有几分可能,fēng_liú如龙族,怎是那么容易知晓专情挚爱为何物的?不挚爱深爱,谈何而来的大爱之泪。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三滴泪就成了一直以来众人都不敢深思的东西。
如今望着画倾城手中那属于虬褫的红色血泪,要说众人不为此感到兴奋,那他们就真的是没把彼此当做伙伴和朋友来看待了。
当然,这当中也的确有人并不是那么的激动,昏迷的安如月自不必说,但是清醒的几人当中,苍无念和青辞的面色却表现出他们并没有那么乐观。
两个男子相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抹疑色。
“无念哥哥,你怎么……这副神情?”画倾城显然是注意到了苍无念的情绪有些奇怪,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苍无念皱了皱眉,手掌一翻,那来自蜃光内的仙子留下的淡紫色丝绢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无念,你这是何意?”洛凡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同样疑惑了起来。
苍无念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细细的将丝绢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待到他看到最后,脸上的神色竟是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无念哥哥,你怎么了?”画倾城有些急了。
苍无念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我当初将丝绢上的梵文内容告诉大家的时候,曾说过上面还记录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这个我当然记得,你当时并没有说那些东西是什么,只是说可能对于我们寻找画魂之物或者是对于画魂能有些特别的作用,想来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物什吧。”画倾城答道。
苍无念点了点头,“的确是锦上添花之物,而且有许多东西并没有确切的名称,只对这些东西的作用做了描述。如果将这丝绢上记载的画魂所需异宝当做是一张药方,那笔墨纸砚就是这药方当中最重要的几味药材,重要的药材配比齐全之后便可药到病除。
“但是若想‘服药之人’少受些罪,而‘治病之人’又能少受些影响,便需要加入其它性质的药材作为辅助,来缓和主药材过于霸道和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