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丹青谷百里之外的荒山中有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仔细看去会发现,这简陋的茅草屋才新搭建不久。
距离画族被灭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惠姑这一行五个画族仅剩的幸存者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白天躲在隐秘的山洞或者茂密的树林里,夜间才匆忙赶路。
他们甚至都不敢使用法术,怕法力的波动会引来黑影军队的察觉。
直到过了大半个月,似乎再也没有发现黑影军的踪迹,他们才终于在这百里之外的荒山中搭建了一个用以栖身的茅草屋。
……
“这都已经睡了一个月了,为何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茅屋内,惠姑看着画倾城平静的睡颜喃喃自语道。
“惠姑姑,画儿还没醒来吗?”这是这几日外出寻找食物的君奕晟三人每天回来的第一句话。
如今画族已经被灭,在失去了亲人以及族人之后,君奕晟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很少言语,每天也只是关心着这个自打出生就被整个画族当做宝贝的小丫头。
他常常在想,若是自己当时不那么幼稚,不那么急于去探究画族中是否有人能够画魂,或许一个月前的那一幕人间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每天看着昏迷不醒的小丫头,君奕晟心头万般滋味,他比她年长十几岁,可是他却反倒像个小孩子一般处处看这丫头不顺眼。每每想到这些,君奕晟真是觉得自己这过去的十几年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哎……还是老样子。睡得很安静。”惠姑轻声的叹息道。
“先吃点东西吧。族长平日里最疼画儿了,他让画儿昏睡这么长时间,一定有他的道理。”君奕晟淡淡的说道。
惠姑又是叹了口气,走到一张做工看起来很是粗糙的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所谓的食物,也就是些山间的野果野菜,偶尔能发现一些小动物,但是因为处理起来太过麻烦,所以往往都将它们放走了。
简单的吃了些野果之后,君奕晟突然站起身子,对着惠姑恭敬的行了个大礼。
惠姑有些错愕的问道:“为何突然行此大礼?”
“惠姑姑,这些日子我已经想明白了,画族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我现在实力低微,终日躲在这深山之中不可能有所寸进。奕轩和小白都是我的好兄弟,我离开之后还望惠姑姑能够多照顾他们。”君奕晟恭敬的说道。
“大哥,你在说什么呢?你若是打开离开,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定然会陪在大哥左右。这画族不是大哥你一人的画族,这血海深仇也不仅仅只有大哥你一人想报。”君奕轩拉着君奕晟的衣袖急切的说道。
“小童不才,也希望能陪在两位少爷身边。”苏白对着君奕晟君奕轩二人躬身一礼,神色十分的郑重。
“你们……我不是跟你们闹着玩的,这次我离开,会遇到什么危险都是不可预知的,你们跟着惠姑姑,我才能够放心。”君奕晟很是感动,可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苏白跟着他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们三兄弟从小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大哥要做什么,我和小白陪着便是。惠姑姑要照顾小倾城,哪有时间管我们呐!”君奕轩故作轻松的说道。
“哎……”惠姑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悠悠的说道:“我早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们三人一起去吧,一路上好有个照应。不过姑姑希望你们能答应姑姑一件事情。”
三人闻言皆是对着惠姑作了个揖:“姑姑但说无妨。”
“报仇之事我知拦不住你们。姑姑只希望你们能够量力而行,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凡事当多加忍耐,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惠姑语重心长的说道。
“姑姑放心吧。晟儿已经不再是画族那个自命不凡的君家少爷了。待我兄弟三人有了报仇的能力,定然会先来找寻姑姑和画儿,与姑姑一同商议之后再做行动。”君奕晟一脸的坚定,他是画族年轻一辈的翘楚,他有比别人更强大的天赋,他就该担当比别人更为重要的责任。
君奕晟三人离去之后,这简陋的茅屋就只剩下了惠姑和画倾城两个人。冷清的气氛让惠姑心里感到更加的凄凉。
“……这是哪儿?”一个稚嫩而又细微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虚弱从屋内简陋的木床上传来。
原本坐在门口正兀自对着远处树林发呆的惠姑在听到这微不可查的声音之后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随后她面带狂喜的起身奔向木床边,激动的看着床上小小的人儿。
“画儿,画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惠姑看着画倾城已经睁开的大眼睛,一瞬间喜极而泣。
可是躺在床上的可爱女娃却是疑惑的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画儿……是谁?你又是谁?”
惠姑愣住了,她赶紧伸手摸了摸画倾城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惠姑收回手,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随后她轻轻的拉起画倾城的小手,轻声问道:“画儿,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画倾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口渴。”
惠姑一拍脑袋,这才想到小家伙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这下醒来怎么也该吃点东西喝点水了。
她赶紧起身,拿来一个装着清水的竹筒,小心的将画倾城扶起来,一边喂她喝水一边叮嘱道:“慢点喝,别呛着了。你